楚辞自认为她说得十分诚恳,说完一脸殷切看向苍翎越,没成想,却见那个原本还一脸期待望着她的美人皇帝听了这些话后,瞬间黑了脸。
“就为这?”苍翎越冷哼一声,声音里难掩恼怒,“你的错多了去了,关键的不说,倒拿这事儿来跟朕鬼哭狼嚎说要进来请罪,你干脆就直接在外面喊你其实是想进来看热闹算了!”
楚辞一听差点石化,这苍翎越真是气死人,他把她的真实意图完完全全看出来就算了,他还偏偏要这么当众说出来!
最重要的是,他还偏偏当着那个倒霉催的宁潋滟的面说出来,惹得那原本绝望哭泣的女子猛地抬头看向楚辞,哭肿了的眸子里面全是愤恨和不甘。
今天她要是能把这件事挺过去,那往日必定会蓄足力量拼了命地来报复楚辞。
既然想得到这一点,楚辞更清楚地认识到,宁潋滟,不能留。
她避开宁潋滟看过来的目光,看着苍翎越询问:“陛下这话倒是说笑了。不过臣倒是真的有几分好奇,可否告知臣宁妃娘娘这是犯了什么错,竟让陛下雷霆大怒?”
苍翎越听了后看一眼宁潋滟,淡淡说道:“哦,宁妃与侍卫有染,并唆使其刺杀朕两次。现在侍卫已经认罪,倒是宁妃还在死不承认。”
苍翎越语气极其平淡,听起来就像在说他今天吃饭都吃了些啥一样平淡。
宁潋滟一听苍翎越这么说却急了,她扯着嗓子冲他喊道:“陛下明鉴啊!臣妾对您一往情深忠心耿耿,怎么会跟如此低贱的侍卫有染呢!一定是有人买通了这侍卫来陷害臣妾,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楚辞看宁潋滟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怀疑,她觉得宁潋滟这话不像有假。她这么想不是因为见宁潋滟哭得太激烈,而是因为她说的话很在理--高傲如宁潋滟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屈尊跟一介侍卫有染呢?
而且楚辞看了那侍卫的长相,就是极其普通的一张脸,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一点儿格外出色的地方都没有。
这样平庸的男子,宁潋滟怎么可能看得上?
苍翎越漠然看着哭得疯狂的宁潋滟,慵懒开口:“宁妃你不要哭了,都已经半个多时辰了,你不累朕都累了。你不是说你对朕忠心耿耿一往情深么,那你赶快认罪,好让朕回去休息一会儿。”
“……”这男人真无敌了,楚辞都要看呆了,觉得苍翎越真心厉害。虽然她早知道苍翎越对他这些妃子们全是逢场作戏,可现在真真地见到了他如此冷漠无情,她倒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别说她了,宁潋滟都直接僵住了,眼泪还没干呢,傻愣愣看着美人皇帝,哭都哭不出来了。
楚辞觉得,看这情形,过不了一会儿苍翎越就甚至懒得等宁潋滟问罪了,直接给她打入死牢了。
不过,按照一般情节的发展规律,这时候,一定要来个搅事的。
楚辞才刚这么一想,就见六福急匆匆从外殿跑进来说道:“陛下,宁相来了,非要进来不可,奴才拦不住啊!”
苍翎越脸色一沉,宁潋滟双眸放光,楚辞闻声回头,正看见脚步匆匆一脸怒气的宁慑空大步不停走进来,身后居然跟了十几个带刀护卫,看那穿着,是他养的私兵。
擅闯,带兵,宁慑空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楚辞暗暗想,她是先溜出去把她的人喊来呢,还是一个人跟他打以此来讨美人皇帝欢心?
“右相这是何意?”苍翎越看着宁慑空不怒反笑,笑容里满是讽刺与薄怒,“擅自带这么多人来闯殿,这是要给朕造反?”
“陛下此言差矣,臣并无此意!”宁慑空给苍翎越行礼,脸色不改,语气也僵硬,“臣不过是听说陛下与小女之间有误会,害怕您做出什么以后会令您后悔的事,迫不得已才带了亲兵强闯进来见陛下一面,请您明察!”
这话说得有意思,‘以后会令您后悔’,这可是明摆着的在威胁苍翎越了。
楚辞觉得她不能再继续看好戏了,否则以美人皇帝那点小性子,事后肯定得找她麻烦。
正巧宁慑空带来的亲兵站得离楚辞近,她一步挪过去,身手敏捷动作利落,一脚踹倒一个亲兵还顺手拿了他的刀,然后她移至宁慑空面前拔刀横指,温声道:
“宁相如此行径,可真是无礼了,那便恕臣不留情面。”
宁慑空狠狠瞪楚辞一眼,分明在说‘你丫从没给老子留过情面’!
楚辞任他瞪,反正他现在就算再生气,也翻不出什么幺蛾子来……看美人皇帝那眼皮都不眨的淡定态度就知道了,出不了大事。
就连六福也看懂了苍翎越的意思,老老实实垂首立在他的陛下旁边,根本没个出去叫救兵的意思。
这时,苍翎越悠悠开口:“既然宁相说朕误会了,那朕便给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