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才没有住这里,早就搬到边上的别院去了。”
“夫人住别院,别人住正院,这不是鸠占鹊巢么?”阿楚不解地问答。
“才不是,夫人身子不好,伺候不了将军,之前还和将军闹了别扭。现在都是白姑娘在照顾将军,白姑娘心地好人也好,将军也很喜欢她,迟早迟早······”这些话都是她们平日聊天说起的,如今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她也知道不好再说,便匆匆告退了。
阿楚心中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沿着院子外的小路一路走着。她一直有个毛病,除了睡着的时候,脑子永远都在不停地想着事,好在大多数时候她都可以一心二用甚至一心多用,所以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她迷糊。但是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得,她竟然忘了看路,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阿楚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大概是沈府最为偏僻的地方了,但是并不显得脏乱,反而比较清幽,只是因为几乎没见有人来往,所以平添了几分冷清。阿楚想了想,这里大概就是沈府的别院了。
若真是别院,阿楚想着去拜访一下沈夫人也好。虽然没有见过沈夫人,但是听了她以前的事迹,阿楚觉得这位女英雄也是个值得佩服的人,只是不知为何落到这个地步。
还未看见人,阿楚便在一处墙角边捡到三只雏鸟,正在地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旁边有个鸟窝,看样子应该是鸟窝不下心从树上掉了下来。三只鸟儿还不会飞,阿楚只好将它们连同鸟窝一起用衣摆兜着,爬到树上去。树不算很高,但是也越过了墙头,阿楚现在的身子本就养得娇弱,爬上去还真费了不少劲。
好不容易将鸟窝安置好,阿楚松了口气,便听到一道好听的女声传来:“莫要淘气,赶紧下来!”
阿楚往墙那边看过去,只见红墙绿瓦的庭院中,站着一位身着深色襦裙的女子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女子眉目如画,立在廊下,如同一副绝世的古典仕女图,阿楚一时看得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作男装打扮,别人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偷窥吧!一紧张,阿楚便华丽丽地从墙头掉了下去。
但是她并没有摔到地上,因为在她脚滑的一瞬间,那位美人踩着七彩祥云接住了她。如同仙子降临一般,若她是男子,大概就要见之不忘了。
“你没事吧?”美人将阿楚放下,阿楚这才看清美人脚下并不是七彩祥云,而是一簇灿烂的野花。
“没事没事。”阿楚有些失态,不知如何解释。
“你是夏家的大姑娘?”美人问道。
阿楚点点头,立马又摇头,疑惑地看向美人。
“我以前见过你,只是以前你可没有这么顽皮,一开始我还真把你认成你弟弟了。”美人说道:“我和你母亲以前是闺中好友。”
“夫人,是幼楚冒犯了。”阿楚不好意思地说道。
谢信芳微微一笑,让阿楚坐下来吃茶。
阿楚这才偷偷打量她,其实谢信芳不算传统的那种美人,美则美矣,却不够柔弱。浓眉大眼,气势也有些凌厉,美得有些张扬。此时她脸色有些苍白,也未施粉黛,但是就是让人觉得很有气势。
阿楚在谢信芳这里吃了茶和点心,又和她谈了半日的天才不舍地离去。她觉得和谢信芳十分投缘,谢信芳也很喜欢她。两人都是直肠子,说话也都不会拐弯抹角,倒是越聊越投机了。
从那日起,阿楚一有空便时常往别院跑。反正林妈妈去了林氏那儿,夏家也没人管她,她便时常在沈府一呆便是一整天。沈源有时候见不到她,也问过她往哪儿去,她便告诉他她在夫人那儿吃点心。
沈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夫人可还好?”
“夫人是个很好的人,我很喜欢她。”阿楚如实答道。
之后,沈源便时常有意无意地向她问起谢信芳,阿楚都含糊不清地答应了,因为她也不知道沈源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明明是两夫妻,若是关心,不如亲自去见见。
而白婉原本就不待见阿楚,如今这般便更加讨厌她了。
阿楚也不在意,仍是日日往谢信芳的院子里跑,谢信芳的丫头春杏总笑她是来蹭吃蹭喝的,但是却往往做出许多好吃的点心给她吃。
阿楚也试着问过谢信芳和沈源之间的事,但是一开始谢信芳都避开了这个话题,到后来也只是一句深深的叹息。阿楚以为是因为谢信芳的身体,便偷偷地问了春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