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大的一块山寨内,五百名喽罗来来往往,神色紧张地准备着即将作战的兵器和箭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现在把刀剑磨得锋利一些,把箭支多准备一些,战前多准备一些时间,战场上多一份安全。
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中,小郑前满月的时间到了,比十天前更高也更胖了一些。梅玉茹从床榻上起身,走到山寨外面晒晒太阳,散散步,洗洗头,剪剪指甲,收拾收拾窝在床上一个月的郁闷心情。
郑家臣见到山寨的情况迥异往常,闻到了危险的味道,把郑封叫到面前盘问。
郑封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最近几天之内,山寨所有人都在为作战作准备。
“他们要打仗,我们怎么办?难道坐在这里等着山寨被攻破挨刀流血吗?”郑家臣忐忑地瞅一眼怀里的小郑前,心揪成一团。
“父亲不必担忧,在踏进山寨大门之前,我已做足了准备。”见父亲如此担忧弟弟郑前的安危,郑封心中稍有愧然。可是父亲只关注弟弟的眼前安危,却看不到远方的劫难。为一家人有更加安全的环境,他只好冒险走出这步棋。又道:
“父亲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把山寨中的人当是空气,不必为他们的紧张和忙碌而影响心情就好。我自有安排,在最近几天,一定会让父亲彻底放心。”
郑家臣的头发都愁白了,说道:“什么安排?难不成是私自逃下山去?山寨所有人都盯着我们,怎么逃走?何况对方何时攻山还是未知。逃下山去,万一撞到姓牛的手中,恐怕死多生少,命悬一线啊!——我死了无所谓,一把老骨头了,早晚会有见阎王的那天。可是你弟弟刚刚满月,在世上匆匆走一遭又匆匆回去,你对待起你弟弟吗?”
见父亲还是不能理解,郑封也是满心的无奈,起身说道:“你是我的父亲,郑前是我一奶同胞的弟弟,我与你们是一家人,怎么会坑害你们呢?我把话先说在前面,最近五天之内,必有大事发生,还请父亲相信我一次吧!”
郑家臣还有什么话要说,郑封转身走出屋门,不再与父亲计较。
收拾干净的梅玉茹神色间还有些疲惫,在郑封走掉以后,柔声细气劝郑家臣道:“我从来不相信他有办法帮助我们脱离苦海。可是,在山寨的五百名喽罗中,也只有郑封与我们最亲近。血浓于水这是不争的事实,当家的相信他一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郑家臣沉默了,眉头之间蕴着满腹心事,很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
第三天深夜,郑家臣和梅玉茹已躺下就寝,满腹心事还没有入睡。门口突然传来哔哔剥剥的细碎声音,然后听到郑封叫门。
天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这个时辰敲门有什么事?郑家臣赶忙起来,轻悄悄打开门,一看果然是郑封。
郑封换了一身衣服,悄悄溜进屋,对父亲神神秘秘说道:“别出声,赶快穿上衣服逃下山。看守山寨的人全被我骗走了,门口现在空无一人。快快快!我们只有半柱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