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征服任何人!我只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回到乡下怎么了?我本就是乡下的村妇。你们抢走我十年大好时间,难道还想抢我一辈子?”
许子娟怒道:“我现在就下山去,谁也别想拦我。我等待这一天等了很久。这一天终于来了,谁拦我,我就跟谁拼命!”
说着拽掉头上的全部饰花,披头散发形如一个疯婆子,摆出一副泼妇的架式,要和郑封耍泼拼命。
郑封被她的奇葩举止吓坏了,眼睛睁大露出眼白,见到外星飞碟似的连退数步,心里后悔不已。咳咳咳!疯了,疯了,真的疯了。自己想留她呆在山上,还不是想着她颇有些见识。现在变成这幅模样,其实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真的放她下山,要不了多久,她一定一碗饭也讨不到。她呆在山上做夫人十年之久,哪里了解山下兵慌马乱民不聊生的现状?人们自己还顾不住自己,死伤三千余万无辜百姓,谁还愿意理会一个疯婆子?
这十年之间,她如一只笼中鸟,饭来伸手,食来张口,几乎没有任何谋生能力。乱世之时人心如匪,人情似纸张张薄,习惯金丝雀的她,哪里承受住世俗的冷眼光?
最多一个月,她一定重返落凫山。既然她想走,就让她试试水的深浅吧!自己的眼光一向挺准的,这一次还不会看走眼。
郑封冷笑道:“可以,你可以下山了。”
许子娟还想郑封一定不顾一切阻拦她,听到放她下山的话,迟疑一会儿又高傲起来:“走就走,谁离开谁还不是一个活!”转身迈步向山寨外面走去。
她走出门口后,郑封意味深长地送她一句话:“山寨的门始终为你开着。什么时候呆不下去,还可以回来。不过那时候,你一定不像现在这样光彩照人!”
“借你吉言,告辞!”许子娟头也不回的走掉,毅然决然的态度,犹如一个青、楼、女、子离开了烟花巷一样绝情。
目送许子娟一步步离去,郑封心里很不痛快。她的心其实称不上毒辣,不然她为何拯救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在山上这十年,她受了太多的委屈,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报仇,似乎一生只有一个目标,她的路原本很宽的,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角。
以致于如今心理扭曲,与疯人无疑。说到底她的内心还不算强大,被外界的压力轻易改变了方向。她下山冷静之后,自然明白即将失去这十年中的一切,反而会眷念这一切。
她下山之后,整个山寨都是男人,与和尚庙差不了多少。必须想办法约束他们,不去骚扰山下的百姓。还有三寨主陈忠勇,也要派一个细心的人去照料。
想起陈忠勇受伤昏迷,郑封心中一紧。他是为救自己被张山暗中行刺,自己不去看望他岂不太不懂人情世故?心里想着,郑封甩步离开大厅,出门左转来到东侧房前三寨主门口。
正要推门走进去时,守在门口的喽罗犹豫一下,轻声对郑封说道:“行刺三寨主的凶手张山,不吃不喝,大喊大叫,喊着要见大寨主。被我们挡回去了。”
郑封头也不回冷冷说道:“你们做得对,他想死就让他去死吧!我不见那种人前笑眯眯,背后插朋友一刀的杂碎。他死了正好,我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免得宰他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