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秦伯便收拾了自己的全部家当,住在铺子里的一间仆人住的房间内。
第二天一早,秦伯早早睡醒了,拿着银锭子到外面换成散碎些的银子,买菜做好,放在了外面的垂丝海棠树下。
林南星睡醒了开门一看,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从别处移来栽种的垂丝海棠下的石桌上放着几个碟子,一个稍大点的盆。
走过去看,盆里是熬得糯香雪白的粥,旁边的几碟子小菜大多是素菜,也都做得清爽可口,看起来色香味俱全。肉菜不多,一碟卤味,也是有种喷香的味道,应该是从早市上买回来的。
林南星也不客气,揉揉惺忪的睡眼坐到旁边的石桌上。
素手拿起大勺子,从盆中舀出一勺雪白的粥倒进碗里,早上醒来有点干的唇凑到碗沿上,小口啜饮。
稻米的香味迅速的口里化开。
唇色也变得粉嫩。
秦伯擦擦手从旁边的厨房里走出来,端着另外一碟菜:“主子,你睡醒了?”
“呃……”林南星险些被呛了,咳了半天才缓过来。
秦伯赶忙上前,放下手里的盘子,递上了水杯:“主子喝点水。”
林南星又咳咳了好一会儿,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喝,把咳嗽压了下去,才哭笑不得地开口:“秦伯,你叫我什么?”
秦伯结巴半晌,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了:“叫你主子啊。”见林南星的表情更加苦笑不得,试探着问:“叫主上?主人?小姐?”
林南星摇摇头,神情严肃了起来:“秦伯,你不是我买下来的奴隶,我也不会要你签卖身契,所以我不是你的主子。另外……”
她想起自己在离开那场盛世婚宴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此以后,世上再无相府庶女林南星,有的只是毒医天女林南星!
她嘴角上挂着一抹笑容:“我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以前怎么叫我,现在还怎么叫便好。”
秦伯有些局促,还是问了句:“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是不是有点……”
“林南星。”她重新给自己盛满了粥,大方报出自己的名字。
古代大家小姐的闺名一般不会告诉世人,所以秦伯也不会知道自己眼前安静吃粥的便是前些日子御前休夫的相府二小姐。
几个简单小菜做的颇有滋味,林南星赞不绝口:“秦伯一起坐吧。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两人一起吃了饭,林南星梳洗一番,走到诊室等待病人上门,顺便翻阅翻阅这些日子购来的医书。
“看到了吗?就是那里。”外面的小巷子中,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指了指无名医馆的铺子。
“就是那里啊?您放心,小的一定办的好好的。”猥琐男人踮起脚,朝店铺里面看了几眼,捻弄手指:“这个……”
管家模样的人不耐烦的往他手里扔了几个碎银子:“给给给,出事了别把我们牵扯进去!”
“好嘞。我办事您放心。”那人咧嘴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拿了银子往裤腰里一别,往无名医馆里走去。
“我要看病。”门外传来嚣张跋扈的声音。
林南星的目光从书卷上收起,淡淡地抬眸,见来人的神色不善,心下有了计较。
“什么病。”她放下书卷,拿过把脉用的垫子。
地痞以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南星,情不自禁摸了摸下巴,管家只说让他来找事,没说让他怎么找事。
没想到这小娘子堪称绝色啊!
看来他今天有福了。
邪笑着坐到了林南星的对面,他把手臂放在垫子上:“我头疼,身上也不舒服。”
眼巴巴地看着林南星,指望她纤细的手指搭到自己的手腕上。
林南星面无表情:“伸舌头。”
地痞张开嘴,露出自己长长的舌头。
林南星“嗯”了一声:“舌苔厚重发黄,体内有火,平时爱吃辛辣之物。”在纸上写了一味药材。又吩咐道:“向上翻眼睛。”
地痞听她说的头头是道,想自己平时确实总吃些重口之物,立刻向上翻了眼睛。
林南星神情严肃:“舌头不能收回去。”
地痞虽然奇怪,并没有多想,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吐着舌头,含糊不清的问:“杠样僧了吗(这样行了吗)?”
“唔。”林南星面无表情的容颜上没有改变,继续假装仔细观察着:“眼底有血丝,你平时**得不到发泄,长期积累,是重症之兆。恐怕……”
她看看对面翻白眼吐舌头的猥琐男人,叹息一声:“恐怕不久于人世。”
地痞不信,有点怀疑她是作弄自己:“大夫,你这话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林南星站起来,一拂衣袖,假作生气的样子:“不信我可以,你去别的医馆看看,救不了你别怪我。等你身上发痒难忍时,便是死期。”
地痞不信,却突然发现身上奇痒无比。
林南星拂衣袖的时候已经将自己做的痒粉撒在了他的身上。
地痞吓坏了,完全忘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双膝跪下大喊:“大夫,大夫,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