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被寂静充塞。
呼吸声,都显得有些笨重。
洛子阳沉沉的看着庄儒生,许久,似过了好几个世纪,他的薄唇微动。
“好。”
庄儒生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波动,嘴角扯了扯,伸手拉住了洛子阳的手,“我还留在你身边,不是吗?”
但她离去时,却不会有那么大的负累了。
转眸,冷冽的看了茜妃一眼,洛子阳拉着庄儒生大步的朝殿外走去。
嚣张至极。
今日若非庄儒生,他断然不会妥协。
茜妃的脸色却没有半丝好转,美眸一抹无奈流过,轻叹。
自己喜欢的那些小东西都装进了包裹里,庄儒生的目光看向静静的呆在柜子上的琉璃金佛时,目光微闪。
既然要搬走,它也该带走的。
拿起琉璃金佛随意的塞进自己的包裹中,庄儒生灵动的眸子在空了许多的屋内扫视。
星儿眼角抽搐的看着贵重无比的琉璃金佛被庄儒生当作普通物件一样仍在包裹里,暗叹她暴殄天物。
以前的她,对这些东西可宝贵着呢。
“咦?差点把它给漏掉了。”庄儒生眸中亮光一闪,足尖轻点便飞身而起,纤手一把便把房梁上挂着的灯盏拿了下来。
小巧精致,由水晶打造,不识货的人也知道它的贵重。
庄儒生满意的看着它,这东西是在哪个暴发户家里弄来的,她已然记不清楚了。
“谁让你搬了?!”
冷冽的喝声从门外传来,庄儒生正要把灯盏放下的手抖了抖,差一点就掉到了地上摔碎了她的宝贝。
小心翼翼的捧着它,小心肝一阵后怕。
她的神色很不好看。
“你娘的吼什么吼?作死啊!”
一走进来,洛子阳看见了便是空荡了许多的屋子,犹如被人劫掠了一般,而那罪魁祸首,还脸色臭烘烘的瞪着他。
某爷的怒火更重。
大步迈到她面前,强行把灯盏抢了过来,洛子阳语气中充满了火气,“我说过让你搬走吗?!”
该死的女人!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擅作主张的要搬家,更郁闷的是,带的东西,大多是他添置在屋里的。
整整收集了八年的无数宝贝。
伸手便要抢回灯盏,无果,庄儒生气恼的瞪着洛子阳,“我又不是王妃了,当然要搬走,难不成等人来撵我!”
“谁他妈敢撵你,本王杀了他!”冷喝,洛子阳懊恼的看着庄儒生,“这里是为你建的,除了你,哪个女人都不准住。”
“就是说王妃来了不住这里?”庄儒生的眸光一闪一闪的。
喊得倒是顺溜的很,洛子阳听着却是满肚子的火气,王妃这个称呼,只有她才能担当的!那是他唯一认定的妻子。
“你娘的到底清不清楚在我心中只有你才是唯一的妻子?!”
冒火!
心上微跳,庄儒生目光淡然的移开了视线,着手把包裹里的东西拿出来,“你还有很多小妾。”
妻子,比不上唯一,但她知道他的专一。
能在这个时代仍旧对她一心一意,这更是洛子阳能打动她的原因。
他的好,她都知道。
“不为了你,我能收那么多女人浪费粮食?”凉凉的看着庄儒生,洛子阳满肚子的火气。
很想一把掐死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庄儒生的动作顿了顿,唇角微扬。
洛子阳犀利的目光却刺向她的手边,修长的手一把便把琉璃金佛给抓了起来。
桃花眼中,暗火涌动。
“你还要找那个小智?!”
心脏颤了颤,庄儒生垂下了眸,“是。”
“你说过你喜欢上我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洛子阳死死地看着庄儒生,暴怒掩饰的眸底,有丝慌乱。
“那有什么关系?”缓缓地抬起头来,庄儒生目光平静如一潭湖水,“我注定会跟着他离开的。”
所以,还是想要回到那个世界去吗?还是想要见那个为他而死的男人吗?洛子阳怔怔的看着庄儒生决然的面孔,心脏犹如被千万支利箭刺中,布满血洞。
“阮晴,你对我,能不能有丝不忍?”
沉沉的看着她,潋滟桃花眼沉得似要滴出水来,彻痛,在眼底流转。
心口,一阵阵的痛,庄儒生却残忍的开口,“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喜欢我的。”
“你娘的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暴怒的低呵,洛子阳恶狠狠地瞪着庄儒生,似要张开血盆大口把她吞了般。
手掌紧握成拳,力道能捏碎大理石,却舍不得敲她一下。
看着眼前倔强的脸颊,洛子阳眸中的狂风暴雨渐渐平息,转眼之间,一抹邪笑,春暖花开。
“在那混蛋来之前,我会让你爱我爱到死也离不开的。”
即使她现在还想着离开,可那带她走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出现。
她只属于他,终究连那颗心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