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您的玉佩。”就在二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一人忽然出声。
白廷停住脚步,转身不满的看着出声的侍从,侍从双手恭敬地捧着一枚白色的玉佩,满脸谄媚:“殿下,方才您的玉佩掉到了地上。”
本能的,白景桓循着声音看去,今夜星辰满天,无数颗星星点缀在夜幕上,清冷的月辉洒下,照在羊脂白玉的玉佩上,玉佩中央是一个“廷”字,左下角有一个镶金的“齐”字流光溢彩。
霎时,白景桓脸色剧变,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起,似乎被人定在了那里。
白廷一脸满不在乎,拿过侍从手中的玉佩,高傲的语气:“回去领赏。”语毕,向前走去。
白景桓定定的站在原地,风从鬓边走过,扬起青丝无数,神色莫测。
“这位王爷,请让一下!”耳边突然传来青澜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丝焦急与气愤。
白景桓蓦然回神,眼眸轻转,看到了不远处的南荣淮安。
一片菊花在清风中摇曳生姿,苍绿的叶片点缀的花朵更加鲜艳。
青澜扶着半醉的凤潇潇神情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南荣淮安,秋风扬起他妖艳的大红衣袍,男子只手放在树上,脸上似笑非笑,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原来是安郡王。”白景桓快步走来,挡在凤潇潇身前,淡淡的问,“寿宴正浓,安郡王不在殿中庆祝反而在这儿拦住我家小姐,是何意?”
南荣淮安自然的伸回手臂,手指从眉骨处轻抚过去,说:”何意?你说,本王是何意?”
白景桓暗自使了个眼色,青澜点头,皱着眉头又看了看面色诡异的南荣淮安,扶着凤潇潇离去,南荣淮安轻笑,并未阻拦。
“安郡王不辞辛劳在此等候,不知找景桓何事?”
潇潇作为此次的凤族使者,即便南荣淮安有什么阴谋,也不会在寿宴上出手,方才他有意拦住潇潇,若真是有心针对,便不会如此简单,想来,他的目地应该是自己。
南荣淮安不置可否,抬眸看着灿烂的星河,转身幽幽的说:“也无什么要紧之事,只是听说从医者都有自己养殖药材的习惯,看着它们在自己手底下慢慢成长,直至受足阳光雨露,方收入囊中为自己所用,白兄医术冠绝,不知有没有这样的习惯?”
白景桓淡淡的看着他,并不言语。
“呵,本王也只是问问,看着自己悉心栽培的药材制成良药,结果救的却不是自己,白兄有何感想?”
“王爷多虑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只要是在下研制的药材可以救人,又何必区分救己还是救他呢?”
“是吗?”南荣淮安忽然转身,桃花眼微微上挑,在一片黄色花海中大红衣袍翻飞,走近几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要是换成凤三小姐呢?看着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成为他人的救命良药,白兄也会如此慷慨?”
白景桓脸色一暗,眸中闪过一丝杀气,沉声问:“安群王此话何意?”
南荣淮安淡淡一笑,道:“本王此前说过,若有一日白兄想与本王畅饮一番,白兄定是本王的座上之客。”
夜色漫漫,秋风凄凄,大片的菊花屹立在秋风之中。
菊,不与百花争春,百花正艳时,它不过细草一棵,却历经风霜,在凄凄秋风中、当百花凋零时,便是它傲然绽放、睥睨天下之时。
菊,是内敛沉稳的隐者。
王宫正门处,华丽的马车停在一侧,身穿青衫的女子静静的在马车旁守候,忽然听到脚步声,抬眸,眼中略过一抹欣喜,看着来人说:“白公子,你可回来了,那位安郡王来者不善,奴婢还以为……”
“无碍。”白景桓抬眸看向马车,问,“小姐如何了?”
“吃了颗醒酒丹,这会儿,怕是睡着了。”
白景桓点头,翻身上马,说:“回使馆。”
暗红的宫墙慢慢地隐在身后,琉璃瓦片、白玉阶梯,如斯的金碧辉煌不过是为了掩饰王宫内无法想象的不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