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们真没带那么多钱。要不我写个欠条,回头给你送来”。候七小姐道。
“那不成,你们赖账怎么办?”老鸨子两只金鱼眼一转,接着道:“要不这样,把这俩姑娘留下,三天为限,到时不来还钱,可别怪我不客气”。
姜立柱今天受了委屈,一肚皮没好气,现在见妓院讹人,掏出枪顶在老鸨子的脑袋,冷冷的道:“让开,不然老子崩了你”。
老鸨子没见姜立柱刚才杀人,但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肯定不是第一次,她伸手抓住姜立柱的枪说:“开枪啊,照这儿打”。说着把脑袋凑到枪口上。
姜立柱又急又气,又不敢真开枪,一时间囧在那儿。
老鸨子洋洋得意,:“跟老娘玩儿这个,你还嫩点,你当老娘是吓大的?快点,两条路,给钱。还是把人留下?老娘没时间跟你们磨牙”。
姜立柱真急了,他收起枪,掏出响铃镖,骂道:“你个老****,今天大爷燎了你这王八窝”。一镖飞出,高挂在楼上屋檐下的灯笼摔在楼道上。在木制游廊中间,烧成一个火球。
老鸨子惊叫一声,冲上楼救火去了。一把破椅子换一百大洋,值大发了。只是这俩姑娘可惜了,跟袁家大院没缘。
既然姑娘得不到,楼上还有王昭君照过的镜子,西施盖过的被,貂蝉穿过的拖鞋,陈圆圆用过的骑马布,这要一把火都给烧了,讹人就得重新找借口了。
宋春茂几个人出了袁家大院,刚行不远,迎面来了一群人,大概有二百多。手拿刀,斧,棍,棒,红缨枪,还有二十条步枪,每个人都气势汹汹且又自命不凡。
本来深夜行人稀少,碰上一群惹是生非的混混,老百姓远远看见,自觉地躲开一条路,任由这群混混冲进袁家大院。
宋春茂道:“快走,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几个人加快了脚步。
姜立柱道:“大哥,你怎知是冲我们来的”?
“那老鸨子撒泼耍赖,不全是为了钱,更是再拖延时间,等这些混混来收拾我们呢”。
“这老****,我非烧了他王八窝不可”。
“你消停会儿吧,今天我们杀得这人身手了得,断不是无名之辈。今儿这老天又让你捅了个窟窿”。宋春茂道。
姜立柱想起韩四儿的手段,不禁打了个冷战。一路未说话的三国浦志忽然道:“我们住这里吧”。
小红门的客店门口,总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妓女,招呼来往的客人,但这家客店门前冷落车马稀,昏黄的灯光照着招牌。模模糊糊的能看清:向井圭佑株式会社。
候七问:“日本客店”?三国点头称是。
1940年,日本对华侵略已遍及各行各业,在有鬼子驻军的县城,黄金地段儿,都被日本各式各样的株武会社占据着。服务对象除了日本人,有钱有势的中国人也非常受欢迎。
向井圭佑,矮胖,结实。点头哈腰,脸上常带着谦卑的笑容。
三国要了两间上房,在登记姓名时,他撩起衣襟,两把驳壳枪斜插腰间,再看其他人腰间也是鼓鼓的,显然都带着家伙。向井圭佑吓得面色苍白,几乎用颤抖的声音问:“便衣队”?三国点点头,然后做了个头砍的手势。
进了房门,三国像回了家,四仰八叉的躺在榻榻米上。而姜立柱对这种脱鞋进门就是炕的格局弄得怨声不断。
宋春茂和三国装作听不到,半天没人理睬他。突然,姜立柱问:“马僮,这店是不是你家开的,你怎么这么熟?”
三国回答说:“我自己曾在这里住过,给沧州鬼子****送慰安妇来的。”
宋春茂示意他们禁声,果然外面有人轻声敲门。是候七小姐和姚金霞,说在那屋害怕,睡不着。这回可好了,安全倒是安全了,只是谁也睡不着。最后,几个人盘坐在榻榻米上,索性聊起天来。
原来候七学习收发电报时,无意中发现我们可以接收到鬼子的发报信号。苦于没有密码,对电报内容一无所知,如果把鬼子的密码搞到手,鬼子的一举一动我们就能了如指掌,这样就能做到真正的知己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