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还有不少胶椅子。林小满把何大经和郑大娟拉到沙发上。
洪老大早递上两杯香茶。
何大经笑道:“洪老大,你是这里的常客吧?”
“当然,我们是铁哥门。”
“那你这个主管,是林兄弟抬举的?”
洪老大快活地笑,点点头。
林小满笑道:“自己没本事,想送也送不出去。”
这话又触动郑大娟的心,抬头看杨红一眼,想她这么年轻,林小满看中的也是她的本事。
洪老大搬了两张胶椅,让林小满和杨红坐在何大经和郑大娟对面,自己和吴胖子刘三坐在一旁。
何大经啜了口茶,瞅着林小满微微发笑。
“不知林兄弟怎样的风云际会?”
林小满略作沉吟。
很多事涉及公司的机密,尤其是陈国钦身罹绝症,更不能轻易泄露。
但是,林小满有一种预感,面前这两个人,一定是自己遭逢危机时最强有力的后援。这句话怎么说?
林小满向洪老大示个眼色。洪老大会意,碰碰吴胖子和刘三。
“林老大有重要的事和何大哥商量,我在门前守候,你们两边楼梯长点记性。”
吴胖子点头:“知道,有人来我会招呼。”
洪老大等人走出去,带上门。
何大经心里一凛,下意识看了郑大娟一眼,郑大娟也悚然一惊。
何大经说:“兄弟放心,此话出你口入我耳,未经兄弟弟许可,我们不会外传。”
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很有悟性。
林小满缓缓地说:“按说这是我们公司的绝密,公司除了主管级别人员知道,员工知之不多。”
事实上向日葵的工友大都有预感,只是没人挑明此事,他们不便妄言。
何大经小心地问:“贵公司遭遇重大变故?”
林小满沉沉点头:“是啊,罗副总辞职,这个担子老板就交给了我。”
何大经轻轻摇头:“一个副总知道公司的走向。罗副总辞职,肯定与老板有关。”
郑大娟轻轻发笑:“一定是老板觉得罗副总比不上小满,炒了他的鱿鱼。”
何大经低喝一声:“妇人之见!”
郑小娟扫了杨红一眼,脸上有点发热,绷起脸。
林小满疑重地说:“何大哥果然是明白人,看得透彻。”
何大经再不出声,端着茶慢慢啜饮。
“实不相瞒,我们老板病入膏肓,我是临危受命。”
郑大娟哦了一声:“你在收拾烂摊子?”
何大经瞪着郑大娟摇头:“你呀,要我说什么才好呢?”
郑大娟两度被何大经数落,脸上挂不住,不满地说:“好,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什么都不懂,不碍你们的眼!”
郑大娟跳起来,冲向门外。
何大经一把没拉住,林小满也不便伸手。看到郑大娟气冲冲出门,何大经尴尬地笑,连忙说声对不起,追了出去。
杨红有点担心:“小满,大娟姐不会把你才说的话到处传播吧?”
林小满摇头:“应该不会。就是真的说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工友们大都心知肚明,这消息不发布,只是考虑人心不稳。迟早要经过这一关的。”
林小满有点失神地坐在沙发上。洪老大等转了回来。
“老大,大娟姐好象不高兴,你冲撞了她?”
郑大娟是从刘三这边的楼梯下去的,故刘三有此一问。
林小满笑笑:“你管的事太多了,没什么事,现在出去逛逛。”
“好啊。”几个人兴高采烈,涌出门。
一直撵出工业区,却还是没看到何大经和郑大娟的人影。
原来二人出了厂门,何大经把郑大娟拉到没人处。
“阿娟,今天是我不好,但有些话你确实不能这样说。”
郑大娟哼了一声:“说错了吗?我原以为小满乘上快车,原来是上了破船。难怪洪老大和杨红资历那么浅,能坐上主管的位子。”
何大经一声长叹:“阿娟,你真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什么意思?”
“那你说,小满是不是傻人?”
“当然不傻,否则小娟那么舍不下他。”
“这就对了,小满不傻不痴,又那么有灵性,真的是条破船,他会上吗?”
郑大娟瞪着何大经,忽然有点明白。
“你是说,小满另有打算?”
何大经长吁口气:“你总算开了点窍。试想,他们公司那么绝密的事,怎么会告诉我们?”
郑大娟省悟过来:“你是说,他可能有求于我?”
“极有这个可能。弄不好,小满的造化比我大多了。”
郑大娟有点不敢相信:“他、他还敢接手向日葵?”
何大经轻轻点头:“小满临危受命,有两个可能,一是向日葵家族继承,小满担当大任,一是他的老板有意把向日葵转让。”
郑大娟惊呼:“天,那小满不是成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