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苏姨娘已然是接了消息,在大门处张望,坐立不安,雪绘回家只说了夏行芜乘坐的马车翻车了,并未说她伤的怎样,便匆忙去了,所以苏姨娘心里着实是放心不下。
“落轿。”
随着这一声喊,夏行芜在雪绘的搀扶下慢慢儿的下了轿子,她现下才觉得身上哪里都疼,怕是明天早起睡醒,身上得多好几块儿的青紫淤痕才罢!想到这里,夏行芜不由得又是想到了那个车夫躲闪和遗憾的目光。
“若是让我知道了到底是谁对付我,我必不让你安生!”
“芜姐儿,你怎样了,可伤到哪里了没有,赶紧的到姨娘那里去,姨娘找人给你看看。女孩子家家的,身娇肉贵的,这一摔可不要了你半条小命啊。”正在夏行芜咬牙切齿的时候儿,苏姨娘着急慌忙的上来拉着她的手说道。
夏行芜看着苏姨娘眼里已经是含了泪花儿,倒也不忍心拒绝,只得任由她拉着自个儿上上下下看遍方才放心。确认了夏行芜身上只是简单地擦伤之后,苏姨娘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好芜姐儿,怕是这次被吓着了吧,走,跟姨娘回房去。”说着,苏姨娘也不管那些轿夫车夫,拉着行芜便着急的回到了西偏厢去,刚坐下便唤了府上的医正过来给行芜看治。
等到医正确诊了夏行芜只是手腕上有些擦伤,外带腿上腰腹有些淤青之后,便开了点子疏散筋骨活络血脉的药物便要离去,禁不得苏姨娘千求万祷告的,只得又留了下来,给夏行芜开了些内服的药汤,好安神疏散筋脉。
“母亲,我没事的,你不用如此劳烦医正。”看着那苏姨娘自打进了房之后,便将自个儿给按到床上,又是软枕又是用金丝被的将她给包裹起来,顺带还吩咐人安安静静的,不许吵了她,夏行芜只觉得一阵儿的头晕,“我哪里就如此娇贵了,母亲不必如此挂心。”
“你这孩子就喜欢瞎胡闹,现下马车都翻了,还好你人没什么大事儿,要不姨娘可怎么活啊,乖,这两天就不要下床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老老实实的将养好了再说。”苏姨娘根本不听,又吩咐了厨房去给炖上了莲藕骨头汤。
“母亲,女儿真的没事,不信你自个儿看,我可还是活蹦乱跳的?”说着,夏行芜将身上的金丝锦被一下子掀掉了,施施然走到了苏姨娘面前转了一个圈儿,再拉着苏姨娘坐了下来。
“你看,女儿可有骗你?”说着,夏行芜看向了医正,“麻烦老先生为我看诊了,这点子心意还请老先生收下,过去是行芜年幼不懂事儿,有得罪老先生的地方,还请先生见谅。”
说着,夏行芜便从自个儿的梳妆台下面的小格子里,掏出来了一个小锦囊袋子的银子,放到了医正的面前,医正只是看了看,并未抬头,接着写自个儿的药方。
房间中的气氛一时间不由得尴尬了起来。
“咳咳,这是咱们芜姐儿的一点子心意,还请医正收下吧。”苏姨娘怕夏行芜的脾气上来,给这医正好看,便接着说道,医正再次抬头看了看夏行芜,又瞅了瞅旁边儿的苏姨娘,扶了扶胡子,方才将那锦囊的银子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