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行芜身上的气势散发开来,陈管事更是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心里大呼苦也。他怎么忘了面前这位祖宗可是府中嚣张跋扈惯了的,谁的面儿都不给。自己现下来招惹她,岂不是不要命了么!
想到此处,陈管事额头汗珠津津而下,但却想不到任何应对的办法,只能老实的如若一个木头人儿一样僵硬在了原地,等着夏行芜发落。
“我想你这里一定是还有一本儿自己做的细账的,且去拿来,夫人那里的那本细账,我自有办法弄到手里,你就不必担忧了,若是这事儿给耽误了,有你好看!”
“且自滚下去吧!”夏行芜说完,将账目“唰”的一声扔到了那陈管事的脚下,再也不去看他一眼。陈管事虽然心里暗恨自己大意,但面上不敢张扬,赶紧拾起了那本账目要退下去了。
“等下!”眼看那陈管事就要退到了房门外面,夏行芜突然开腔叫到,“陈管事,这过去府中是由夫人当家的,你们仰仗夫人也在情理之中,但现下这府中却是由我这个姑娘当家,有些事儿,还请管事儿思量清楚了再做,不然,管事年纪轻轻就暴毙而亡,却是有点子可惜了。”
说完,她再也不去看那陈管事震惊的脸色,慢悠悠的捏了块桌子上的山药糕放进嘴里,品尝着那山药糕甜美的滋味儿。
陈管事回头看了那端坐在紫檀缠枝硬木桌儿前的少女,看着她面容清秀,朱唇动人,但是谈吐间却是如此的冰冷凌厉,比那心机老成的孙氏也差不到哪里去。
再想到现下确实是由这少女当家,况且孙氏已经被相爷夺了那掌家的权利,都是由这个少女一手主持,陈管事赶紧的慢慢儿退了出去。
或许这个少女说的是正确的,有的事儿,他是要掂量掂量再做了。
“怎么,要拿这个管事儿立威?”陈管事退下之后,苏姨娘看着夏行芜悠然笑道。
这确实是一个好对象,不谈陈管事本身在这相府下人里的地位,就冲着他的娘子是孙氏心腹这一点儿,就不能轻易饶了他。
现在大小姐在这府中要掌家,肯定有孙氏的心腹爪牙处处作对,不若先将这最难以料理的头头给收拾了,剩下的小喽啰哪里怕他们不伏诛?
“孙氏在这府中立威多年,自然是有一帮她自己的爪牙,但是好在父亲将她给圈禁之后,风露阁中的仆人们都是给打发到了旁人的院儿中,也不用担忧太过。”
夏行芜将手中最后一块山药糕轻轻咽下,拿着那月白绣金线镶碎珍珠的帕子轻轻擦拭了下嘴角,方才接着说道,“现在孙氏的风露阁是不用担忧了,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将她的爪牙也都给料理干净了,省的日后给我找麻烦。”
这府中孙氏盘踞了多年,现在虽然她被圈禁,但这树倒猢狲散可并不适用在这里,毕竟孙氏没有下堂,日后她进宫去了,苏姨娘自个儿面对着两母女,这日子可不会太好过。
所以夏行芜着急将孙氏的余党给清理了,到时候她们想要动苏姨娘,怕是就要顾忌着自个儿的身份,加上府中也没了她们的爪牙,苏姨娘又有人保护,自然是不用担忧太过的。
“多谢你了,芜姐儿,看来姨娘这心还是没有白费了的。”苏姨娘也是个人精,自然是明白夏行芜为什么如此着急的道理,当下心中很是感动,抹着眼泪儿说道。
过不一会,陈管事战战兢兢的将他自己的细账拿来给夏行芜观看,同时还将完本的人口账目也拿了过来,看在他还算识相的份上,夏行芜这次并没有难为他,只是让他退了下去,自个儿看起了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