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芜正要大声反驳什么,眼角余光却是扫视到了那匆忙赶来的身影,当下便柔了声音,伸手将那貂裘再次给夏行贞披上。
“二妹,方才是姐姐的不对,没有照拂好你,但是如今你可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能够着了凉?这落水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终归是对身子不好。”
“你把你的袍子拿的离我远一点,我才不要你的腌臜东西!”夏行贞反手从白鹤手中接过一件衣袍遮盖住了身上湿透的衣服,苍白着脸骂道。
“贞儿,你怎么说话呢,怎么可以对行芜如此无礼!”
一道男子的呵斥声音传来,夏正明和离王匆忙的赶来了,当看到两姊妹并没有什么大事儿,不过是浑身湿透了之后,方才放下了心。
听到离王的呵斥,夏行贞一下子红了眼眶。她刚刚落水,正是受了惊吓的时候,竟然还被自己的夫君如此呵斥,红眼间,她将这些都是推到了夏行芜的头上去。
“夫君,你还怪我,方才若不是她推我下水,我怎么会这样!现下妾身只觉得小腹不适,估摸着有点不好,还不赶紧叫老医来给我医治。”
对着离王,夏行贞的语气都是放缓了不少,加上她现下也是刚从水中捞出来没多久,苍白着的脸色配上她那柔柔的语气,当下便是让离王软了心肠去。
“不是为夫说你,如今你有着身子,怎么能够如此的不当心。再说了,给你披上衣服怕你着凉,人家行芜也是好意,你怎么如此不通情面?”
上前虚扶着自己的小妻子,离王好心好意的劝解道,毕竟如今夏行贞也是有着身孕的人,他也不好太过严厉呵斥了,只顾着上下打量着夏行贞的身子有无大不适,将那句话给忽略了过去。
倒是夏正明抓到了夏行贞话语里的凌厉之意,当下扶着胡须很是疑惑的看着她,“贞姐儿,你方才说是芜姐儿推你入水的?”
这话一出口,不管是离王还是夏行惜,视线都转移到了夏行芜的身上。只见她正站在桥上,让雪绘给她整理着那湿淋淋的衣服,旁边儿,冷羽正给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看到众人的视线都是向着自己这里投射过来,夏行芜心中一惊,当下白着脸装作惊慌的模样说道,“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推了妹妹入水呢。当时我并没有在二妹身后啊!”
看着夏行芜那慌乱的脸色,离王也是从最初得知夏行贞落水的震惊中回过了神来。他皱眉看了看那白着脸的夏行芜,又瞅了瞅气愤难平的夏行贞,并未开口。
“可是,方才二姐前往碎雨院中,要下桥的时候,可是大姐姐距离二姐姐最近的呢。”
在这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夏行惜怯怯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众人听到这后,都盯着夏行惜看,仿若被众人的目光吓了一跳,夏行惜立刻捂住了嘴巴,“是不是妹妹无意间说错了话了,大姐姐可不要怪罪于我。”
听到这里,夏行贞立刻指着夏行芜尖声说道,“夫君,你可看到了,这并不是妾身蓄意污蔑,实在是连五妹儿都说了,方才只有她夏行芜距离我最近,如若不是她推我入水,好好儿的我怎么会掉到那莲池里去?”
夏正明抚着胡须不说话了,就连离王看着夏行芜的眸光都是冷了下来。一时间,场中的矛头都是对准了那站在一旁的夏行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