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老医为芜姐儿看治一下吧,她都晕过去了。”苏姨娘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这才想起,方才夏行芜在那桥上都是给逼的晕过去了。
不管是不是夏行芜推得夏行贞入水,现下都要赶紧给她医治,好歹夏行芜也是长公主,不能被太过逼问,加上夏行贞到底是没有什么大事儿,所以也并未有什么大错。
转头看到夏正明点头示意,老医方才上前安静的给夏行芜把脉,但是越是把脉,他的眉头皱的就是越紧,片刻之后,他又换了另一个手给她把脉。
等着老医终归是睁开了眸子,已经是小半柱香的时候儿了,夏行贞早已是打起了呵欠,想要回到自个儿的凝香楼中去歇息,若不是为了等着夏行芜醒了过来之后问罪于她,只怕是早就起身走人了。
夏行惜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依旧沉默寡言。
“如何,芜姐儿可有大碍?”
看着老医终于是放下了手,苏姨娘立刻紧张的问道。旁边儿坐着的离王和夏正明听到这话,也是盯着老医看。
“唉,大小姐这病情只怕是不好啊。”老医抚了抚胡须,一脸凝重的神色,“早在四五日之前,我就诊断出来大小姐的身体虚弱,过度的劳累心神,伤了元气。”
“于是我便吩咐大小姐静养,不要太过劳损,但是后来大小姐的情况却是日日重过一日,并且添上了头晕,乏力等症候,本来她身子就不好,这如今掉入水中,受惊着凉,更是雪上加霜。”
说着,老医眉头紧紧皱起,很是疑惑的开了口,“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方才老夫诊脉,竟然发现大小姐添上了血气郁结之兆,莫非是有了什么委屈事儿?”
听到这话,一直站在夏行芜榻边揩泪的冷羽这才福了一福,开了口,“这些日子我们大小姐身体不好,总是头晕,但是她总是挂念着侧王妃回门之事,生怕下人们出什么差错。”
“所以,我们大小姐日日都是熬到了半夜三更,将所有的事宜都是安排的妥妥帖帖,方才能够放一会子心。结果更加劳累,连走道儿都头晕乏力,怎么会推了侧王妃娘娘入水呢。”
雪绘这时也开了口,还带着点子哭腔,“芜姐儿在娘娘和五小姐来之前,就已经感到头晕乏力,在床榻上躺着休息。但是听到娘娘驾临,她还是亲身走到了桥上去迎接。”
说着,雪绘上前将锦被给夏行芜仔细的掖了一掖,“当时侧王妃娘娘不知道怎地,竟然是崴了脚,向着那桥下倒去。我们芜姐儿看到之后,有心去抓她,但是却未曾抓住。并且因为身子太过虚弱,便也跟着倒入那莲池之中。”
“这若是我们芜姐儿推的侧王妃,怎么会又想着伸手救她,怎么会自个儿也跟着下水呢?侧王妃的身子金贵,我们芜姐儿的身子就不金贵了么?”
这番话说下来,整个西偏厢中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离王和夏正明看着夏行芜的眼神都有些尴尬。雪绘这番暗讽的话语,倒是让他们也记起了躺在榻上女子的身份。
“你们这两个小蹄子胡说,分明是她推了本宫入水的,怎么能够说是为了救本宫而跟着落水的呢!”夏行贞听到这里,看势头不对,当下便是冷了声音呵斥道。
冷羽脸色一冷,还未等夏正明和离王发作,上前对着夏行贞福了一福,“奴婢是这宫中的二品女官,胡诌这种事情,是不会也不屑于做的。若是侧王妃娘娘怀疑奴婢的话,大可问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