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还有课,还得练习一下稿子……”程黎弦摇了摇开始犯困的脑袋,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到桌子前拿起本子翻着。是不是哭过的人都会开始犯困?她眼皮子开始打架,无奈,坐在桌子前手握拳敲着自己的脑袋。无意间瞥见《中华词典》和《文言文精选》这两本砖头书中间夹着一张纸,程黎弦好奇扯出来看,是谢雪尘入社考试的播音稿,她突然想起有一天在广播室内,宋柯正看着这个还在琢磨。
“宋柯,看什么呢,思考得那么深沉。”
“哦,是谢雪尘的稿子,我在看她的文笔应该怎么加强向全方面发展,也许给报社投稿也算是帮她谋到一份工作了。”
“你别真把她当文学一个宝了?给我看看~这写得好我收了!应该是草稿吧她应该不会要了。”
“喂你怎么……”
程黎弦想起那天“夺”来的稿子的事,不免笑笑,打来一看——
“侧畔的樱花树或立或倾地立在纷繁细碎的花瓣中,风划过……可惜,这么美的景象,以前身旁的你,早已散落天涯,就如同被风扬起的花瓣,不知去向也无所踪……蝶殇,我好想你?”
稿子最后一句“落满了花瓣”后,有着被橡皮擦过的痕迹。而那痕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着凌乱的笔迹,写着“蝶殇,我好想你”。
“呃……”某酒吧内的厕所,谢雪尘抚着肚子吐了,另一只空闲的手拿着纸巾擦着嘴边的呕泄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喝酒就会醉就会疯,而自己喝酒不会醉不会疯只会吐——当然是在喝多了的情况下。
“服,服务员,来杯血腥玛丽。”坐回吧台,叫着服务员,服务员慢吞吞地走过来,对谢雪尘说道:“小姐你好像不能喝了,你的脸色很差啊,还有你到底成年了吗?铁做的身体都经不住烈酒的刺激啊。”
“我要你管了啊?!我早就成年了!你啰嗦什么?不给?不给算!”谢雪尘从兜中掏出程伊当初办的身份证,当时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未成年的工作但是要满十六岁的孩子才能去,才十五岁的她就让程伊把自己的年龄报大一岁,现在这么算,她的确成年了。而雪尘露出一丝难受的表情,服务员担心地看着她却被她狠狠瞪了回去,接着离开吧台,走出酒吧,站在路边的谢雪尘像是一颗小草似的风一吹就倒,而风还没吹便在路边吐了。
寝室的门再被打开,依然是黑漆漆一片。谢雪尘体力不支只能回到最近的樱城,好像除了樱城她也没地方可去了。关了门不开灯,尽管肚子痛着也迈着最轻的步子走到床边坐着,寝室的窗帘都没拉,月光照的方向刚好是黎弦的床,而此时的程黎弦只被一个被角盖着肚子,其余全部露着,衣服什么的都没换。
谢雪尘感觉肚子没有那么痛了便起身走到程黎弦床边,看着程黎弦睡着的样子谢雪尘想起了欧阳枫玺的话,手轻轻将程黎弦凌乱的刘海抚开,谢雪尘不自觉地一愣,喃喃道:“真的……”
“雪尘!雪尘……”程黎弦突然一个翻身把她吓了一跳,原来是在说梦话,但是程黎弦这么一翻身双手都扒住了她抚她刘海的手,谢雪尘一惊,只见程黎弦喃喃道,“雪尘不要怪我……不要怪妈妈……我们去下馆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