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南这个时候倒是动了身子,他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徐徐走来。曲心安看着他,像是看着曾经那个说要保护自己的楚淮南又回来了。
可是这一次楚淮南扶起的人确实顾芯伶,他温柔的一把将地上的顾芯伶抱了起来。将她放在了沙发上,细心的询问着顾芯伶有没有伤到哪里。
顾芯伶见楚淮南这么温柔的抱起了她,已经到嘴边准备破口大骂曲心安的话也生生的咽了下去。现在楚淮南站在了她这边,这样就够了。
顾芯伶发现在曲心安面前的楚淮南,好像对自己更加的体贴温存。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曲心安,以为楚淮南也已经彻底厌恶了曲心安了。
曲心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久久的都没有再动一下。像是一座雕塑一般,仿佛连呼吸也停止了。
“阿南,这是真的吗?若是这样,我祝你幸福……”曲心安扶着沙发站起身子,她已经觉得自己意识都已经有些混乱了。脸上吹弹可破的白皙的皮肤被顾芯伶打的红肿,头发也凌乱不堪。
楚淮南见到曲心安这个样子,他放下了顾芯伶起身走向曲心安。顾芯伶疑惑的看着楚淮南,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曲心安见楚淮南走到了她的面前,高兴极了。以为他要开始跟自己解释了,于是曲心安用脏兮兮的手将脸上的泪痕给擦了干净,凌乱的头发也别到了耳后。
“阿南,只是你解释我便就都会听的。”曲心安欣喜而又绝望的看着楚淮南,她心中其实有着不好的预感。只是她不愿意相信那些预感,曾经的那些感情真的太真实了,说过的话去过的地方都像是一个个钉子一样钉在了曲心安的脑海里。现在要说那些话语都是假的,她是死都不愿意相信的。
楚淮南停在了曲心安的面前,两个人的距离不过是一步之遥。楚淮南穿着合体贴身的西服,将他的身材衬托的刚健高大。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香水味道,那曾经是曲心安夸奖过的味道。精心收拾起的头发,显得整个人精神状态挺拔而又器宇轩昂。
轮廓分明的脸庞上,那熟悉的眼睛与嘴唇。曾经都是与曲心安相互厮磨亲密过的最熟悉的器官,他不说话的时候像是一尊雕塑,是那种十八世纪欧洲手艺最出色的雕刻师手下的美男子。灯光在他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黄晕色。
像是独角戏舞台上最耀眼男主演一般,闪闪发光。这个人,就是曲心安如今刻在心上最重要的人。
楚淮南看了曲心安一眼,只是曲心安从那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丝丝感情了。像是个无底的黑洞一般,寻找不到任何线索。
紧接着楚淮南从西服的内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枪,黑洞洞的的枪口对准了曲心安的额头正中心。那里曾经是楚淮南每晚会留下晚安吻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兵戎相见的靶心。
冰冷的枪支强有力的抵在了曲心安的额头上,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着的。
“你今后若是再敢靠近我一步,我便一枪崩了你!”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传入了曲心安的耳朵里。也像是把她丢尽了最最严寒的极地的冰窟里,万丈深渊的冰冷却没有人来拯救她。
因为推她下去的人,就是那个她最需要的人。
曲心安的耳边久久回荡着楚淮南的那句话,像是无限放大的魔音一般,在曲心安的耳边无限循环播放着。
楚淮南收回了枪,递给了古三。古三连忙将枪装进了手袋内,刚刚那一幕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放下狠话的楚淮南依旧回到了顾芯伶的身旁,细心的为她按摩着小腿。那边是温暖如春风的体贴,跟面对曲心安时候的冷若冰霜简直就是两个人。
曲心安呆呆的怔在原地,她不愿意相信。可是却又不得不相信,这真的是楚淮南对她说出的话语。
那些都不是她的幻听,也不是她在做梦。因为身上与心上清晰传来的剧痛告诉了她,这不是在做梦。
曲心安停在原地良久,良久。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几乎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或者说,在她的认知范围内,这种事情是从没想象过的。
曲心安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楚淮南,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丝丝熟悉的味道。现在的他好陌生,好绝情冷漠。
这就是楚淮南为了她准备的惊喜吗,不声不响消失了这么久。不过是因为跟别人的盛大的订婚宴,跟接管财产与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