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叫元赫……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戴……小……安。”
“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叫做《我愿意》。”
“你唱得真好听……可以再为我唱一遍吗?”
……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默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
“戴安。”元赫猛得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视线里面没有了戴安的身影,只有白色的天花板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
病房里的台灯,柔和地亮着,墙上的挂钟指向早上六点。
回过神来,元赫出乎意料地发现,小雨正趴睡在床头柜上,陪伴着他。
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还会守在自己的身边。
他不确定自己昏睡了多久,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撕裂般地疼。
调整了一会儿呼吸,他强撑着从病床上爬起来,将沙发上的薄毯盖在小雨的身上。
换下病服,元赫打起精神,走出病房,开始联络戴安的经纪人,置办戴安的丧事。
披着清晨的薄雾,元赫来到了戴安的住处。
此时,戴安寓所的大门口已经堆满了歌迷们送来的鲜花和照片。事发当天的新闻,在第一时间报到了戴安车祸去逝的消息。
输入密码,元赫走进戴安的房子里面,感受着她留下的那些仍然鲜活的气息。她的照片,她留在水槽里还来不及清洗的碗筷,她摆放在床边上的睡衣……都在诉说着,她没有离去。
把她的睡衣重新挂回衣柜里,挽起袖子,把她留下来的碗筷一个接着一个地清洗干净……
元赫不想让和她有关的时间,在她离去的那一刻,停止下来。
就像她的生命……并不是停止了,而是进入了另一个轮回。
最后,为她挑上一件漂亮的衣服和钟意的首饰,元赫马不停蹄地赶到殡仪馆,亲自交托给负责仪容的师傅,指导着他为戴安恢复往日美丽夺目的模样。
在元赫的吩咐下,整个灵堂被白色的玫瑰花海装扮了起来。
将戴安的遗体放在铺满白色玫瑰的棺体里,元赫仍然长时间地,不放心地,细心地为她整理着头发。
直到戴安的经纪人来到灵堂的那一刻为止。“元少。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这里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知道,她没什么亲人,朋友也很少。她通讯录上的朋友,麻烦你都通知一下,有时间的话,都来送送她吧。歌迷的话……就不要进来了,我不想让她看见歌迷失控的样子。”
“好,没问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但是有一件事……”
“什么事?”
“安安才走,有些好事的记者就开始钻头觅缝地想要挖她以前的事情了。以前,有元少你压着,现在……”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嗯。那我去安排其它的事。”
“去吧。”
经纪人走后,元赫微笑着,回到戴安的身边,若有所思地把自己衬衣上的第二颗钮扣扯了下来,放进她的手心里,握着。
“还记得吗?有一次……你跟我说,你在杂志上读到这个故事。刚好在胸口位置的第二颗钮扣,代表了一个男人的爱意。如果一个女人可以得到那个男人的第二颗钮扣,就表示那个男人的爱……会永远属于那个女人。当时,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的这第二颗钮扣。
“但是,当时我坏到……完全装作没有听见。现在……我请你收下它。作为我对你的承诺。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们一定要相遇……那时,我一定……成为你的‘第二颗钮扣’,我们说好了……好吗?”
在戴安的额头上印上深深的承诺之吻,元赫忍住眼睛里面的泪水,在她的面前露出笑容,露出专属于她的,她喜欢的笑容。
把殡仪馆的事交给经纪人,元赫驱车去了城外的一家小酒吧。
这是他和戴安初次相遇的地方,酒吧的老板在戴安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她,对她来说,是心存感激的人。
中午时间,酒吧里还没有客人。只有一个服务员在忙碌着,打扫卫生。
事隔这么多年,再次来到这家小酒吧,元赫发现这里的布置,和记忆里的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不好意思。我们还没有开始营业呢。”服务员迎上来,说。
“我找你们老板。”元赫微笑着说。
“老板要等一会儿才会来呢。要不,你坐着等一下他吧。”
“谢谢。”元赫点了点头,在吧台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因为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见,旁边那个小舞台上的演出。
那一年,他也是这个时间点,闯了进来。没头没脑地丢下几张大钞,硬要坐下来喝杯酒。
当时,一个清秀的女孩儿笑着把他的大钞丢还给他,大方地为他倒了一杯。“请你喝。”
接着,女孩儿走上舞台,和正在练习的吉它小伙儿聊了起来。
在吉它小伙的鼓励下,女孩儿拿起话筒,轻声地吟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