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永远是这么个性子。
“夏医生。”
愈彦微笑着给夏然打了个招呼。
“嗯?愈彦!”
夏然声音里带着惊喜,沒想到竟听出了愈秘书的声音。
“干嘛呢?”
“赶个稿子。写东西呢。”
夏然随口答道。
难怪这个时候,夏然会呆在宿舍里。
愈书记的运气还不错。
“夏医生,我这里有个事情,可能需要你帮忙。”
愈彦直言不讳地说道。
“你说。”
夏然倒也爽快。
愈彦便将黄桃花的情况说了一下:“这个女孩子,我打算让她去安泰找点事情做。最好是能够在你们学校附近找个工作,这样,你能就近照看她,多给她做做思想工作。解开她心里的疙瘩。这一点很重要,她今后能不能重新生活,就看你这个医生的水平了。
愈书记这话,说得其实有点无赖了。明明是他请夏然帮忙,在他嘴里说來,倒好像变成了夏然的任务一样,不完成还不行。
夏然性子烈,却绝不表示她的智商不够。愈书记这种无赖的搞法,夏医生哪里能不知道?不过夏然此时压根就沒去在意这个,他已经完全被黄桃花的悲惨遭遇震惊了。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可怜的女孩子。
医者仁心,夏然觉得自己百分之百有义务去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
“给她做心理辅导是沒问題,不过给她找工作,就不是我的强项了。”
夏然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愈彦不由自嘲地一笑。也是,自己识人不明了。为一个农村來的女孩找工作,又岂是夏然这种终日足在医院的医生所能胜任的?
“行,这个事你不要操心了,我另想办法。黄桃花去了省城之后,她的心理辅导,就交给你了。”
“嗯。”
夏然又淡淡地应了一声。
语气虽淡,愈彦却是相当的放心。夏然这种性格,要么不答应,一旦答应了,必定全力以赴。从这一点上來说,夏然不下于他的其他几位铁哥们。
“那好,先就这样吧,等我安排好她的工作之后,我让她去安泰找你。”
“好。”
一时之间,电话里出现了沉默。但夏然也沒有挂电话,显然是看愈彦还有什么话要说,或者等愈彦先挂电话。
“那个,你赶稿子也不要太厉害,还是要经常活动一下,注意身体。”
愈彦又叮嘱了一句,算是尽到朋友也道。
“嗯。”
夏然还是老招数。
“那先这样,再见。”
话筒里随即传來“嘟嘟”的声音,愈彦对着话筒摇了摇头,随即拨通了李一天的电话。这个事情,又只有去麻烦李一天了。好在事情也不大,对于李一天來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大约过了十來分钟,李一天的电话就打了过來。
愈彦又在电话里对李一天简单说明了一下黄桃花的遭遇,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李哥,又要麻烦你了。最好是能在市里面给她找个工作。我有个朋友,在安泰市中医院,正好可以给她做做心理辅导,让她尽快走出阴影。”
李一天一听,二话不说,立马就答应下來:“行,这事包在我身上。呵呵,愈彦啊,你这回在江口整得动静挺大的。”
愈彦双眉微微一扬。听这个意思,李一天也知道这回事了。却不清楚他是从何种渠道得知的。江口那边,应该不会随便将消息泄露出去。
李一天何等聪明,见愈彦不吭声,马上便猜到了愈彦的心思,笑着说道:“昨天领导和别人通电话,我偶尔听到了几句。”
“哦?哈哈,领导怎么说?”
愈彦一时好奇,沒想到此事竟然传到了书记耳中。
“这个,还真不好说,领导似乎有些态度,但似乎又沒有。”李一天如实的答道,他毕竟跟在张思文身边的时间比较短,察言观色的本事比起愈秘书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愈彦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谢谢了,其实沒什么,不这么闹一闹,那些个人渣收拾不了。”
“说得是。”李一天也笑着说道:“你放心吧,那事我马上去办,弄好了就给你消息。”
“好。”
愈彦也沒和李一天说什么客套话,他们之间,沒这个必要了。
放下李一天的电话之后,愈彦点起一支烟,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双眉微微蹙了起來。
。。。
胖子耿和郭梦梦在北栾区整整呆了三天,才再次返回县城,在桃城宾馆住下。
县委和县政府,自然要再次隆重地宴请他们,以表桃城县热情好客的胸怀。桃城县來了个香港大老板的新闻,甚至已经惊动了市里领导,张思文和刘向东亲自打电话过來询问情况。
夏利自然绘声绘色地给两位领导描述了前因后果。
当然,汇报也是有区别的。对刘向东,夏利的汇报就有公事公办,用词造句都比较谦虚,谨慎到位,以后世的流行语來说,就是比较低调,沒有过多渲染愈彦的功绩。跟张思文汇报,那就不同了,夏利将此事的功劳,完全归结在愈彦身上。他很清楚,张思文对愈彦是一直很关注的,经常亲自打电话询问愈彦的情况。
市里两位主要领导,对此事都持肯定态度,明确指示夏利,一定要招待好客人,千方百计把这位香港大老板留下來。或许他一次投资不会很多,但这是一个很振奋人心的信号。说明安泰地区,已经开始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了。宣传意义很是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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