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血拼现场一刻,出于好奇,他想看一眼那一位独杀天地之间的大哥的面孔。
就在他接近一刻,僵死的大哥突然伸出一只血污的大手,死死扣住了郭樵的脚腕,郭樵惊慌之下,拼命撤脚,可是脚腕已被卡死,纹丝不动。
僵死的大哥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伸手入怀,摸出了一张破旧斑驳的羊皮纸,目光死死的逼视着郭樵。
郭樵努力镇定心神,缓缓俯身捏住了那一张羊皮纸。
“报…报仇!”大哥双目爆出,一片血红,艰难的挤出两个字,脑袋一歪,僵硬不动,一只手依然死死扣住郭樵脚腕。
郭樵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蹲下身双手拼命想掰开他的手,努力几次,那只手丝毫不为所动。
“这位叔叔,我答应替你报仇,求你放手好吗?”郭樵无奈之下,只能给了这位纠缠的死者一个承诺。
话音一落,那只手居然缓缓伸展,僵硬扭曲的尸体居然缓缓舒展,舒展成了一个舒服的大字,背靠荒野,面朝苍天。
郭樵小心翼翼的退出那只脚,朝着一片荒野之间仓皇而逃。
逃出几十仗之外,方才平息了紧张的心跳,回身伏到荒草之间,远远的冲着横在一片尸体之间的大哥磕了一个头,爬起来跌跌撞撞匆匆而逃。
远离血杀现场,气喘吁吁的郭樵独立茫茫天地之间,四野空阔,荒芜人烟,只有无名的小飞虫飘忽在荒草之尖。
一阵轻风拂过,捏着的羊皮纸烈烈飘动,扑打着他的手背。
此刻他方才记起,他惊慌之下拿了死人的物品,急忙甩手。羊皮纸随风而起,飘向了远处的天空,消失在一片苍茫之间。
郭樵望着飘飞而起的羊皮纸,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他没有接受死者的馈赠,自然也不必要替他去报仇。那个小弟武功阴毒,心机狡诈,自己只是一个狗屁不会的流浪小子,找他报仇无异于找死。
丢掉了负担,疲惫的郭樵躺倒荒草之间,立刻陷入了沉沉酣睡。连夜奔波,他已经筋疲力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一丝阴风飘忽而过,郭樵蓦然惊醒,翻身坐起。
刚刚经历的那一幕惨烈的搏杀再度呈现在他面前,就在他惊愕一刻,一支箭已射穿那位大哥的咽喉,一张阴冷的目光朝他逼视着。
他正是那个邪恶诡异的小弟,一张脸阴冷肃杀,目光里透着森森杀气。朝着郭樵缓缓而来,一柄漆黑的铁剑冷冷的指向了郭樵咽喉,隔着几仗远,杀气已刺痛郭樵咽喉。
郭樵脊背一冷,双手撑地,下意识的朝后退却,可一支脚被死死扣住,根本无法动弹。一身血污的大哥死死的抓住了他脚腕,另一只手艰难的捏着一张羊皮纸,挣扎着递了过来。
面对那一张羊皮纸,郭樵犹豫着不敢轻易去接,而那一股杀气却在一步步逼近过来,那一柄铁剑已闪电般刺向他的咽喉。
生死一刻,郭樵别无选择,一把抓过了羊皮纸。
就在他抓住羊皮纸一刻,脚下一松,逼近的剑锋瞬间虚无幻灭,那一张冰冷的脸孔也瞬间虚无幻灭。
郭樵挣扎坐起,却是南柯一梦。
四周一片昏暗苍茫,天空高远,星光满天,一弯细细的月光爬上了东边的夜空。
郭樵努力平息惊惧,感觉右手一阵滑腻,已紧紧捏着一卷破旧褶皱的羊皮纸,他丢弃在风中的羊皮纸。
郭樵惊疑的抬起手,将那一卷羊皮纸缓缓展开。
暗淡的月光下,羊皮纸泛着温润的光晕,徐徐展开了一个个幻化突变的剑客身影,一共九个姿势。
原来是羊皮纸是一个剑谱,一个蕴含着九招变化的剑谱。
郭樵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背后冰冷的柴刀,他的防身兵器是一把砍柴刀,那位死鬼大哥偏偏硬塞了一本剑谱给他,这不是为难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