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曾经说过:一个醉心剑道的人,必须要懂得节制。
现在郭樵才开始了解西门吹雪的痛苦:他跟叶孤城一样,也是一个懂得节制,需要节制的剑客;可是他又与叶孤城不同,他有一个女人,他的节制已深深伤寒了她的女人。
一月一次,对于一个三十多岁,虎狼之年的女人,显然远远不够。所以她必须抓住每月一次的机会,一次爱个够。
此刻他已开始理解师娘为何突然对他暴怒发狂,因为他说了一句深深刺伤她的话:我的心里只有剑,没有女人。
也理解了师娘为何要替师傅招募三百美女弟子,因为她们的年轻美貌,可以诱惑西门吹雪的男人雄风,让他保持一种蠢蠢欲动的饥渴欲望。
她们只是一个个花瓶,一个个道具,让西门吹雪保持欲望活力的道具。
她们诱惑了他的欲望,师娘便可以享受这种欲望,将早已厌倦了师娘的师傅从虚无的剑道拉回到残酷面对的现实。
一个长期被冷落,长期得不到满足的女人,一定会变得很疯狂,做出一些荒诞不经,惊世骇俗,离经叛道的过激举动。
剑道虚无,师母残酷。
这就是师傅的全部生命,他日复一日在虚无与残酷之间,寻找着一个平衡,一种逃离残酷,寄托虚无的平衡。
哎,做一个剑客真难!
郭樵摇头叹息,扯了一块烂麻纸,揉成了两个纸团,塞入了两只耳朵,彻底堵死了刺耳的骚扰之音,躺倒床上继续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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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起来吃早饭。”天刚蒙蒙亮,西门吹雪居然提着食盒上门,冲着阁楼卧室大声呼唤。
郭樵赶紧翻身下床,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出了卧室,一脸惊疑的问道:“师傅,你……你怎么亲自替我送餐,难道小烟她……她也走了?”
“快点洗漱吃饭,今日休息一日,我带你去看看小白。”西门吹雪语气很憔悴,很疲惫,很无力。
“小白?她怎么了?”郭樵失声惊呼。
“她没事,只是想见见你。”西门吹雪淡淡的回应。
郭樵已经拒绝了西门小白,也不便表现出过多的关心,便不再追问。简单洗漱一把,坐在了西门吹雪对面。
“师傅,你……你怎么了?”靠近师傅,正好天色已大亮,一抹晨曦照进客厅,郭樵一下子看清了师傅的脸。
西门吹雪的脸似乎比昨日更胖了一些,一双眼睛周围鼓起了一圈浓浓的黑影,肥厚的耳边似乎残留了几条淡淡的抓痕。
“啊?没事,晚上睡眠不好,脸色可能有些疲倦。”西门吹雪尴尬的躲避了郭樵的目光,缓缓起身,踱步到窗前,目光投向了窗外。
郭樵见师傅脸色难堪,赶紧闭嘴闷头吃饭。胡乱吃了几口,便抹了抹嘴巴站起来:“师傅,我吃饱了,现在就陪你去看小白。”
“你错了,是我陪你去看她。师傅孤独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以后一定要对她好一点。”西门吹雪一边出门,一边谆谆嘱咐,听口气已经认定了郭樵这个女婿,不给郭樵留丝毫退路。
“是,师傅,我以后一定当亲妹妹一样照顾她。”郭樵机灵的给出了一个全身而退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