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也不是很没有营养啦。只是永远也不可能得出答案的问题,真亏了他们可以每次都提出来吵。从多少代以前就开始吵起了,一直吵到现在,都几千年了,他们不烦我都烦了。”陈抟有些苦笑。
“什么问题?”淳风的兴趣被勾起来了,几千年呢!什么问题可以争论这么久?
“呵呵,你自己听吧,马上就要开始了。”陈抟冷笑着说。
这时天风已经将例行的客套话讲完了,淳风刚好听了个尾巴:“……各位同门有什么疑问或者是有什么心得的话请提出来一起讨论。”
天风话音刚落,一个尖细的声音便起来了:“本门功夫第一便强调‘修仙即是修心’。自上届大会过后,我们心宗对于前辈们的修心心得又作了一次研究,结论便是‘修仙必先修心’!”说话的正是心宗主事天惠。
“天惠师妹此言差矣!”天阳说话了,“修心固然重要,可是不学道术的话,修心有什么意义呢?修仙,当然是要以修术为主啊!”
“哈,修真是为了修仙,不修心连天劫都过不了,怎么升仙?天阳,口口声声修术,你门中弟子也没几个高手啊!”
“呵呵,天惠师妹想偏了。若是不修术,连天劫都看不到,又如何能够升仙?”
当下两个人就在大厅上争了起来。淳风看得实在好笑,注意看了一下在场的其他主事的表情,十有**都是见怪不怪,只有器宗的天道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哈,他们两宗都吵了那么多年了还在吵,真是有韧性啊!”陈抟的语气中满是戏谑。
淳风起先还认认真真地听着,可是听了一阵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两位,到了最后纯粹的就是攻击对方了,显然是有些意气用事。
谁知道他这个哈欠一打,却打出了一场风波来。
在他左顾右盼的时候,天惠便已经注意到了他。看到他转身,就有几分不喜了,等到看见淳风居然打了个好大的哈欠,心头不由一阵火起。她和陈抟向来不和,当下连天阳也不管了,怪声怪气的说道:“那是哪一脉的好弟子啊,长辈说话的时候你就是这种态度吗?”
一时间,淳风成了整个大厅的焦点。各脉弟子都望向淳风,有惊奇,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怜悯。要知道,天惠的尖酸是有名的,谁要是得罪了她,那可是别想轻易脱身的。
陈抟和道藏诸人却是在心里暗骂。他们知道这个老太婆是在借题发挥,但淳风刚才是有不对的地方,加上他们平时和天惠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却也不好出面来解释。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淳风在心里也是把天惠骂得要死,怎么好死不死要对着他来?会场里打哈欠的多了。偏偏刚才自己是有不对,连辩解都没得辩解。情急之下,不管什么开始乱说一通:“两位师叔请见谅,小侄乃是道藏和逍遥门下的弟子淳风。刚才聆听两位师叔论道,感觉颇有体会。然而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不由掩面长叹,望师叔见谅。”哈,谎还真的圆的好,他也不想想,打哈欠和掩面长叹能一样吗?
“哦?什么问题,你说说看。”天阳倒是有些兴趣了。
淳风慢慢的踱了出去,居然背起了诗:“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话音一转,突然曼声吟道:“江畔谁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就此停了下来,微微一顿,长揖道:“晚辈日前读书,偶然看见这样一首诗。此诗中这两句话困扰晚辈好久,今日听见两位师叔争论,突然想起,不知二位师叔能否给弟子一个答案,淳风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下面就有人开始暗笑。“江畔谁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这两个问题就象鸡先生蛋还是蛋先生鸡一样,怎么可能找得到答案?这个淳风,分明是在嘲讽天惠和天阳,说他们争论的问题就和这个一样无聊。
陈抟和天玑一见淳风走了出去,便知道要糟。淳风是很有点驴脾气的,若是惹急了他,他才不管你是什么人呢!天惠和天阳又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要不这两个人也不会为了这个无聊的问题争论了这么久。虽然当着大厅中全部人的面不会将淳风怎么样,以后的小鞋可是免不了的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果然,天惠刚刚听完,就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淳风:“你好,好,……”话都说不下去了。几百年来,有谁敢这么不给她面子?而且居然是一个后辈。转过身来,天惠对着陈抟和天玑道:“你们两个厉害啊,教出了这么个目无尊长的弟子!难怪逍遥和道藏两脉人丁寥落了,你们教出的弟子都能翻天了!”感情她连带着把帐算到了道藏和逍遥两脉头上。
天玑和陈抟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如果没有必要,他们可真的不愿意惹上这个女人。现在人家都上门来了,只能迎战了:“呵呵,多谢天惠师妹关心。本门弟子一直便是很有出息,看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至于本脉人丁,那是本脉私事,师妹就不要操心啦!”
“你们……”天惠气得够呛,就要发飙。
“够了!”天风及时的表现了掌门的威严:“你们都退下去,这个问题我们不再讨论了。各位同门还有什么心得吗?”
天阳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盯了淳风一眼,退了下去。天惠愤愤的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也退下去了。至于淳风,早在天风话音刚落时就下去了。
“淳风,你可捅了个大篓子啊!”陈抟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