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楼院里,学生们也在热血沸腾。
在人群之外,有一位老者,却皱起了眉头。
老者身穿着杂役服,背着手立在远处,凝目望着那大榜,却似乎能轻易地看清榜上每一个字。
他细细阅读,许久之后,把目光移向了学院大门处。
那里,岳重观等三位学楼主管,正引着永安县令和督学往院里走。
他再望向辅楼方向。
那里,有数位武道先生,负着手,散发着强悍的气息,守着两座花坛,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他再望向天空。
那天象的奇变已经消失,神火力量似乎已经散尽,但他凭着某种特殊的能力,却还是感应到了那残留的丝丝气息。
“没想到夏国北地永安县这小小的县城之中,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才子。若任此子成长下去,岂不是人族之大幸,却是我族之大不幸?”他喃喃地低声自语。
随后,默默地转身离开。
无人注意到这个普通的杂役老人,人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榜上,那花坛上。
县令和督学一路向里走,看到院中景象,一时诧异。
“说出来,恐怕几位大人都不信。”岳重观一脸骄傲地指着辅楼那边说,“今后我们地安楼,恐怕将成永安县第一学楼了。”
“现在不是吗?”徐峻忍不住说。
“现在只是橙炎楼中的第一。”岳重观说。
“那岳楼主的意思,却是要成为所有学楼中的第一?”县令问,“可别忘了,咱们永安县可还有一座黄炎楼——天一楼啊。”
“天一楼?”岳重观笑了起来,“别说天一楼,就算是端江府里的黄炎楼,恐怕也无法与我地安楼相比了!”
“此话怎讲?”杨青问。
“就因为那两座神花坛。”岳重观骄傲地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县令忍不住问,“一进门,你就在这里自夸,却不答我们的疑问——岳楼主,莫非你要本官以官位压你,你才肯一气说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岳重观自然听出这是玩笑话,一笑拱手:“那怎么敢?不瞒几位大人说,方才地安楼上空,神火集而成云,化而为雨,滋润了这两坛花草,使它们变化为神花神草。卑职已经仔细感应过,这些花草承天地神火之力,与天地神火共存,将永开不败,四季飘香。”
“有此事?”众人不由都激动起来。
“不仅如此。”刘峻笑着说,“这些花草散发出的香气,还有提神醒脑,祛除疲劳的功效。若是闻此香而学习,不但可不知疲惫不眠不休地学,更能使头脑灵活,领悟知识更为深刻,思绪更为敏捷,事半功倍。这香气已经笼罩整个辅楼,风吹不散,谁要是在这辅楼中学习,嘿嘿嘿嘿……”
“这可是名符其实的神花啊!”有随行官员不由感叹起来。
“如此说来,地安楼却的确可称是第一学楼了。”
“圣物,圣物啊!得此圣物,不仅是地安楼之幸,更是我永安县之幸啊!”
“地安楼不仅得了圣物,更得了圣地啊!这学楼辅楼,今后必成学习修炼之圣地!”
“岳楼主,打个商量——能否在这辅楼之中,租给下官一间小屋?多小都成。”
“好生奢侈!岳楼主,我只要租一方立足之地便可,价钱你开……”
“成何体统?”县令皱眉,一众官员急忙收声。
那两个出言要租屋者,立刻笑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杨青却忍不住说:“玩笑也不妥当。不过……”
转向县令,一拱手,笑道:“大人,打个商量——天一楼与神火督学监只一墙之隔,时时受神火督学监监督,未免束手束脚。我看不如将神火督学间迁址,让出地皮来,也利于天一楼发展壮大。而我们,就迁到这地安楼辅楼里来好了……”
岳重观和刘峻、曲松三人好一阵翻白眼。
县令哑然失笑:“说了半天,督学大人也打起这圣地的主意来了?”
杨青哈哈大笑:“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说完望向岳重观,却是一脸羡慕,说道:“岳楼主,不然咱俩换换位置吧,你来当这督学,我来当这地安楼楼主,如何?”
“大人说笑了……”岳重观擦汗。
“地安楼为何如此幸运?”有随行官员忍不住感叹。
徐峻却望向主楼前方,问道:“那榜上是什么,引得全学楼的师生围观,还一副群情沸腾的样子?”
“本官也正想问呢。”县令说。
“是常乐的入楼试文章。”岳重观说。
“常乐的入楼试文章?”一众人大感讶异。
“地安楼能得如此幸运,却是常乐的功劳。”岳重观郑重说道,“那天降神迹并非因他故而生,正是常乐入楼试的一篇文章惊动天地神火之力,使神火之云自九天而降,这才化雨浇灌生出神花。”
“什么!?”所有人都被惊呆,一时停住了脚步。
“常乐写的什么文章?”杨青急忙问。
“名为《少年夏国说》。”岳重观答。
“我先去看看!”杨青闻言,立刻快步向着主楼前的人群走去。
一脸的急不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