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吕婉蓉说道。
六岁的遂人手里捏着一枚圣道筑基丹,抬头好奇地看着吕婉蓉,道:“先生,这就是能够让人修入门径的筑基丹,吃了之后,我就能够成为学生了吗?”
“嗯,服下吧,相信你能够一举突破进阶立心道业第一重,你有这个天赋!”吕婉蓉道。
“可是先生……咱们私塾为什么只有我能够服用这枚筑基丹,我让给其他伙伴好不好?”遂人转头看着整个私塾一百二十号人,心中忐忑,这些伙伴们有的已经十二岁,年纪比他大了一倍,有的还是四五岁不太懂事的小屁孩。
“其他人不行,他们连三字经都背不全,但是你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有圣道天赋的人,所以,我相信,你在圣道上有很大的潜力!”
吕婉蓉苦口婆心地劝说眼前这个年仅六岁的霸族小孩,听说遂人原本只是很平凡的一个霸族小孩,但是在一次陪着父亲外出打猎的时候误入一个山洞,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从那天起,他便能过目不忘、博闻强记、聪慧过人,而且身上时不时会有类似文气的气息。
吕婉蓉发现过一次遂人身上的异象,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霸族小孩会无缘无故有这样的异象?
吕婉蓉甚至怀疑这个叫做遂人的霸族小孩或许是圣道前辈转世。所以,她非常关注遂人,除了每天书堂上讲解三字经、琼林经这样的启蒙课程之外,她还会给遂人开小灶,传授他六艺基础。
遂人没有让吕婉蓉失望,他总是很快能够明白吕婉蓉所说的东西,这让吕婉蓉震惊不已,因为吕婉蓉发现,遂人的记忆力是无限的,理解力也无与伦比,只是以前遂人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圣道,所以一直没有将其天赋发挥出来。
吕婉蓉庆幸自己主动调到这个刚刚被征服的霸族部落来,否则她还遇不上遂人这个遗落在蛮族中的天才。
这个刚刚归附的霸族部落现在熙熙攘攘,百废待兴。这一间私塾,被第一时间修建起来,虽然还十分简陋,但是其规模比三厅的面积加起来还要大,这就足以说明在吕杨和寿阳公主殿下的心里,教化的地位非常之重,而吕杨喊出的“普及私塾教育”之口号也绝非一句空话。
“自己来对了,不管是在九州,还是在这蛮荒,总有遗珠。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吕婉蓉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诗,这句诗正是吕家的天才“吕杨”所作,现在自己这个族兄早已经名扬九州,功名利禄集于一身,身上光芒万丈,让人不敢直视。
想到当初自己家恶了吕杨一家的事情,吕婉蓉至今仍然心惊胆寒,生怕吕杨秋后算账,以吕杨一等子爵,圣人门徒,现在这是毅勇伯,定南将军的身份,只要愿意出手,就能让她们一家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自从吕杨召集吕氏族人参与南征以来,吕婉蓉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算是看明白了,吕杨胸中有极大的志向,当初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吕杨这样的大人物或许从没有放在心上。
吕婉蓉现在行事比较低调,他的几个兄长也是如此,甚至是躲在吕杨,生怕引起吕杨的注意,被秋后算账。为此,吕婉蓉对族长吕元蒙有些怨气,觉得他们吕家宗室以前在吕丘县太过趾高气昂了,为此得罪的族人太多,民心向背,至今所结善果不多。
吕婉蓉虽然是女儿身,但是也是一个心怀志向的人,特别是想到当初自己修为道业还在吕杨之上,而今差距越来越大,吕婉蓉便越发刻苦发奋。
凭什么吕杨能够一飞冲天,她却不能?吕婉蓉是这么想的,她心里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企图为他们吕氏正支一脉争一口气。
就在吕婉蓉心思百转的时候,服下圣道筑基丹的遂人猛地睁开眼睛,张口一吐,一团浩然之气从口中吐出来,缭绕全身。
然后遂人的头顶猛地一震,天庭百汇上灵光万道,一根青白色的致知尺从其神庭识海中跳出来,悬浮在头上三尺,无数灵光耀眼的不朽真文环绕着致知尺旋转,整个私塾全都笼罩在神圣浩然的文气之中。
吕婉蓉惊呆了,私塾里所有的学子们也都惊呆了。
遂人如今的模样真是帅呆了,耀眼灵光缭绕,不朽真文护身,一双眼眸倒影着无数的圣道文字,眼眸中难掩一丝丝惊奇。
只三个呼吸的功夫,异象消失不见了,致知尺钻入头顶,灵光消失,遂人仿佛回过神来,也有些发懵,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私塾一百二十个小孩顿时乱哄哄起来,他们围上来,但是又有些畏惧吕婉蓉这个先生。
“安静安静,所有人都坐回位子,这么乱哄哄成何体统?!”吕婉蓉立刻拿着致知尺狠狠敲了几下书案,唬得那些刚刚来私塾的蛮族学子们立刻乖了不少。
不过还是有些特别不听话的蛮族孩子,他们压根就不听吕婉蓉的言语,一个劲地在遂人身上捏扯着,一会儿捏脸,一会儿拉扯胳膊,一会儿摸着遂人的脑袋一个劲猛瞧,企图弄清楚遂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遂人,刚才那个尺子哪去了,就像先生手上那根,不过又比先生的尺子好,光灿灿的,晃得眼睛生疼……”蛮族学子纷纷问道。
遂人也懵了,他疑惑道:“不知道啊,我有致知尺吗?我不知道,没有见过!”
几个不听话的蛮族孩子仍然不放过遂人,拉扯遂人的头发,想要看看其头顶是不是有个洞。
“都回座位,再不听话那就要吃板子了!”吕婉蓉冷哼一声,致知尺一挥,七八道乳白色的浩然正气从尺子上射出来,将不听话的蛮族孩子给缠住,顿时他们一个个被缚住了,挣扎不得,一个个脸色通红,又惊又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