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不酸,手不疼了,浑身都有劲儿,一口气上十楼都没问题,也就是饿得不行罢了。
坐起身体,我刚想回味一下刚才所做的那个真实到极致的美梦,可是我光着的膀子,令我不由得一愣。
赶紧掀开被单,里面也是不着寸缕!
转头一看旁边,床边的书桌上,摆着半瓶矿泉水,而我的衣服也被小心叠好,整齐地摆放在了床头。
那折叠的手法,我不管是时隔多久,始终无法忘怀。
曾几何时,有一个女人就是每天早上,都会为我这样做!
“难不成,那不是梦?而是真的?”我惊得一个激灵,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门。
门外,此刻正是早晨四点左右,天刚蒙蒙亮。
迎面,我就撞见文雯正靠在走廊的围栏上,看着天边的白曦,怔怔的出神。
我走近了,文雯才突然惊觉,身体一颤,看向了我。
她的脸上挤出一份笑容,问说:“你醒了?”
我犹豫了一下,很直接地问说:“刚才我是不是对你做过了什么?”
文雯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才摇了摇头,笑道:“没有啊,我是怕你渴了,进去给你送了一瓶水。我没对你做什么就不错了,你睡得跟猪一样,还能对我做什么?”
我不相信,歪着头问说:“哦?可我怎么好像记得我把你给……”
文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真是如鲜花盛开!
眼里带着一丝戏谑,她瞥了一眼我脐下五寸的地方,笑道:“我进去的时候,你那里都鼓成帐篷了,估计是你这坏东西太久没有那个过,所以思春了吧。”
我被她给笑得不好意思,虽然将信将疑,但也不好再追问。
走到文雯的旁边,我本想跟她聊几句,冷不防瞥见她右边的袖子被撕破了!
这与我梦境当中所看到的完全一致,在我梦里,那袖子就是被我给撕破的!
激动之下,我一把将文雯的身体扳过来,指着她的袖口,复又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发现在她脸上,依稀还有着几分仍未退去的红晕。
“你的袖子是怎么回事?不对,你骗我!”
好歹我们也曾是情侣,我深知每次爱到极致,她的脸颊都会带上红晕,至少会持续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铁证如山,文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叹了口气。
我不明白,她干嘛要否认,这根本毫无意义嘛。
文雯转回身子,沉默了一会儿,对我道:“田哲,你恨我吗?”
我想了想,如实回答:“以前恨过,后来就不恨了。因为你跟我分手的时候说得很对,那时候的我,性子实在是傲气,老是依照我自己的喜好办事,收入不高、没房没车,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时不时还会闹出各种问题,根本支撑不起一个家庭的开销所需,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事实上,如果不是你离开了我,恐怕我现在仍旧还是个愣头青。在你离开后,我想了很久,或许离开我,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好事。”
这番话,我可谓是掏心掏肺。
文雯听完了之后,凄凄地笑了笑:“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现实?”
我摇头,叹息:“说句实话,刚开始我会这样觉得,可是后来想开了,爱情不能当饭吃,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世界就是现实,人不现实,根本活不下去。”
文雯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挣扎,而后突然对我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你说。”我示意道。
文雯颔首,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我当时跟你分手之前,其实……我已经跟余少华在一起了。”
“什么!”我心里一震,立刻就涌起了一股愤怒。
不过,这股愤怒很快就被我压下,我沉默,静静地听她说完。
文雯接着道:“跟你分手,我也是挣扎了很久。或许你还不知道,在跟你分手后,我做了心脏手术,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一共是二十来万,每半年都还要复诊,复诊一次至少五千块。医生说,我还不能要孩子,免得加重心脏的负担。你也知道,我家并不富裕,要拿出这些钱来很是不容易,而且当时的你,也帮不了我,你也一直很喜欢孩子。你说,我这样的情况,除了跟余少华在一起,我还能怎么办?”
说着,文雯早已是泪流满面,而我心中的愤怒,也随着她的讲述而渐渐消失。
“当然,我也不否认我贪慕虚荣。跟余少华在一起,我出入是豪车座驾,买东西都是大手大脚,根本不需要再跟以前一样,为了几毛钱而讨价还价,那是一种让我着迷的感觉。”
“直到碰上你,还有这场灾难,我才突然惊醒,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也想过,跟你复合,既是出于对你的感情,也是出于现实,想要寻求你的保护。”
“可是,你的心性我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背叛过你的女人,你怎样也都不会跟她复合。而我对你的伤害,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弥补的。”
“我感觉很对不起你,更别提是这种带有目的性的在一起了,会让我觉得我很贱,很肤浅。”
“所以,如果可以,我们就继续保持这种朋友的关系吧?刚才的事情,我们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就当是各自发泄身体和心理的所需,你也不用为这一点烦心,我也不需要你为我负责。”
说到这里,文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径直转身,走进了一个宿舍里,关好门,将我一个人留在了走廊上,默默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怔怔的出神。
心中纵然对文雯有千般的怨恨,可在听完了她的讲述之后,也都要逐渐地化作虚无。
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在面临着巨额的手术费时,她所能做出的选择,也只有向命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