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恨女人。”洪建阳回答的言简意赅。
“恨女人?”赵小玉眼睛瞪得滚圆,尖声问道,“为什么?”
“这个恐怕要问那个被他干掉的母亲严晓萱了。”洪建阳莫测高深地说道。
洪建阳等人又一次穿过教堂的墓地,出现在黄旭娘栖身的那间斗室中。黄旭娘仍旧像一只干瘪的黑蝴蝶一样纹丝不动地跪在地上,跟她的在天之父进行天人交流。
“是严晓萱毒死了她的丈夫严路生,对吗?”郭树怀以警察的威严质问道。
“她毒死自己丈夫的毒药是哪儿来的?”
“是你帮她搞来的吗?”
“严晓萱除了上教堂做礼拜外,几乎从不出门,她根本不知道要到哪儿去弄毒药,所以毒死严路生的毒药只可能是你去弄来的。”
“不要以为当年你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的举动早就落入了他们的眼里了!”
黑蝴蝶抖动了一下身子。
“用慢性投毒的方式杀害严路生,是谁的主意?是严晓萱的主意还是你的?”
洪建阳慢吞吞地踱到黄旭娘面前,盯着她那花岗岩一般坚硬的灰白脑袋。
“你的确很爱严晓萱,不过是以你的方式爱着,一种病态的爱。你把她看成是你的个人财产,只属于你,根本不愿意看到她嫁人。她嫁给严路生之后你感到很失落,特别是你发现她怀了严路生的孩子之后,非常愤怒。在你看来,她应当以处子之身侍奉上帝,可她竟然不知自爱,玷污了自己,所以你不断地挑唆她把孩子打掉。但是由于严老先生的严加看管,你没能如愿。严晓萱讨厌、疏远自己的丈夫正合你的心愿,你不仅不劝导,反而煽风点火,加深她对丈夫的厌恶。所以,是你唆使她毒死了自己的丈夫。对吧?”
“不管是不是你亲自对严路生下毒,你都同样有罪。中国有句俗话想必你也知道,就是‘人在做,天在看’,虽然当年你们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但是谋杀是没有追诉期限的。就算你蔑视人间的法律,但我相信,你所敬畏的上天同样不会饶恕你的罪孽的。你的上帝不是教导你们这些信徒,有罪者必死,恶人的恶报必归他自己吗?所以不管你怎么祷告,你的在天之父都不会赦免你们的,你会跟严晓萱一样下地狱的!”
黄旭娘突然以难以想象的利索劲“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用干枯、扭曲的手指指着空气,咬牙切齿地嘶叫道:“都怨赵小玉那个小贱人,都是那个小贱人做的孽……”
郭树怀冷哼一声。“不要把自己的罪过往别人身上推!你们两犯下的恶行,关赵小玉什么事?”
“那个贱人不仅成天跟路生眉来眼去,而且还挑唆阿清不认自己的母亲!”
“你这样指控赵小玉,究竟有什么根据?”郭树怀冷冷地问道。
“哼,那个小贱人借口给严路生送饭,每次都是一呆老半天不回来,孤男寡女的,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那不过是你用自己那偏狭的心理去胡乱猜想而已。”
“我当然有证据!有一次那个小贱人给阿清洗澡的时候,阿萱正好从旁边经过,听到阿清对那个贱人说,‘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妈妈?要是你跟爸爸还有我,我们三个能天天在一起,那有多好啊!’如果不是她挑唆,阿清他能说出那些话来吗?”
“就为了这个你们就要杀人?”
“阿萱虽然不喜欢严路生,但是对阿清还是有感情的。她听到阿清说的那些话以后,气得都快疯了!她认为,如果不是路生成天跟那个贱人眉来眼去,那个贱人也不会那么嚣张,阿清也就不会说出那些话,而且也不会跟自己这么疏远。所以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