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themostpower集团制造的重型运输车,苦力牛系列的第三代产品。做工完美,使用二代谷源动力,牵引力巨大,车身厚重防护极好。车厢车头都有部分作战用装甲钢片覆盖。车头与车厢在同一个底盘上,之间紧连没有间隙。三代水牛车装有中端智能程序,可控制车辆大部分智能控件。莫飞按下车厢开闭按键,原本完美无缝闭合着的车厢向两边平整稳稳地张开,有缓缓收缩起来,如一朵盛开的花瓣一般。折叠后的车厢平置在一旁,展示出中间的一车厢货物。
那货物虽然早知道了,但仍然很是震惊。水牛车厢里装的,都是纯白色蓝冰。镒元素晶体的纯度与颜色反比,越接近透明色纯度就越高,反之则接近紫蓝色。而白色蓝冰极其罕见,价钱自然也十分昂贵,这是所有车夫都明白的事。莫飞和齐太惊得哑口无言。阿卜一直打望四周,确定无人后他又赶紧把车厢装置闭合起来。怕被其他人看到,不再让三人多看一眼。
“全新的水牛,就值市价一百万谷币以上,再加上这一整车蓝冰....白色蓝冰,...至少在三百万谷币以上呢莫飞!”
“三百万!”芽子和齐太莫飞三人相拥而庆。
“这么说我们这就达成协定了?好啊现在出发还能赶上高石的车队。”阿卜也被这气氛莫名带动起来。
“哼哼,你太天真!阿卜你就想这么蒙混过关,想得美!”齐太一把拒绝,阴险笑道,“老实交代吧,为什么你会有这个车呢!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我不知道,”阿卜被追问的额头冒汗。“以你的本事,难道还买得起这个车!快说,是哪里来的?”三人又围住阿卜。
“那天,那天,我在蔬庄实验所外,独自一人采掘可以卖的大树菇,就看一辆用篷布盖着的车子。你们都知道,那里很荒凉。车子就在一只巨型树菇后面停着。我走进了看,车里并没有人,而且车上都积满了灰尘鸟屎。再后来,我连续去了好几天,发现都没人知道那车的存在,于是我就冒然进去车里,才发现是辆装满蓝冰的货车。确信没有人会再来找它,我猜把它偷偷开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会接收这辆水牛;但是我确定,就算原本有人会接收它,那他现在一定是出了状况,才会一直没人来。但是现在,他也不用来了,现在这个车是我们的了,不是吗?”
“没门!阿卜你想惹祸上身吗!如果这车的主人不是好人的话呢!”话虽如此,齐太海上盯着这辆对他来说诱惑极大的水牛。与其说齐太明智,其实更可能只是他是个胆小鬼,怕事。
“不会的不会的!”阿卜想尽可能地淡化水牛的拥有者,“我观察了好久,也没见人来取,他们一定是不要了,或者根本就没人知道!”听这么一说,齐太眼中只剩下水牛了。齐太上过海滨学院,对几乎所有的战车和其他车辆都了如指掌,但自从他父亲消失后,齐太就再也没有过车。他一直梦寐以求着一辆属于自己的车,不论是战车还是其他的车。
“但是,你为什么要找上我们呢?”莫飞对来源不明的横财还是保持着戒心,“你为什么不去找高石,找最靠谱的人?你却来找我们?我想,如果找到高石,他一定会高价向你买下的?”
阿卜很失望,他手握着拳捂在嘴边,来回踱步,装成是想咳嗽的样子。“我不会卖给高石的,”阿卜喃喃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打死我也不会!”
三人有些困惑。
“因为,我只有你们三个朋友,”阿卜转而一脸伤感,“莫飞,我在恩泽港除了你们,就再也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地鼠们都排挤我,他们不愿让我融入他们,孤立我欺负我,甚至连衣服物资都不让我去卖!他们不信任我,所以我只能卖利润最低的东西。只有你们会帮助我,朋友们,我只能寻求你们的帮助。”
“这,是真的吗?”
“高石是个混蛋佣兵,他总欺负弱小的地鼠。要是我告诉他我有车想卖给他,高石肯定不会给我一分钱!你忘了吗莫飞,高石常常欺负我,这个嘴贱的家伙,每次都是,你会帮我;所以,我一直视你为.....朋友。”阿卜心酸地低头。四个人都席地坐着。莫飞无奈摇头,他们并未觉得有心帮助过阿卜,只是觉得阿卜是个难缠的赖皮鬼,但阿卜却真心视他们为屏障,朋友。
“莫飞!你比高石强悍得多!你能轻易就修理他一顿!”阿卜突然开窍了,事实上他找的的确也是个强者,“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自己上路呢!齐太,你们也一定不想就永远呆在恩泽港吧,等待无尽重复的无聊日子,难道你们就不想去外面走走,去大都会看一看吗!”
“当然不!这话正中了齐太的心里,他一蹦了起来,想从前,齐太家也是恩泽港的第一富豪,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而现在,他和芽子只能呆在肖的又脏又破的修理铺里度日,“莫飞,阿卜说得对,你也不想就像这样一直呆在恩泽港,呆在修理铺整日滚轮胎吧,我们甚至连西要塞都没见过,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呢?”
莫飞心中暗暗涌动,他想起了曾与他相依为命的哥哥,唐克.林。大约七八年前,他的哥哥,林把他托付给了他的朋友肖。从此莫飞就一直在肖的修理铺中度过。而林从那时起就离开了恩泽港,一直没有回来过。肖告诉莫飞,那是因为唐克林受不了在恩泽港这贫苦枯燥,一成不变的艰难生存。但莫飞从不认为他的兄长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他的。莫飞坚信唐克林是因为有十分重要的事才离开,一定不是简单的原因,不然他一定不会就这么丢下年幼的自己。多年过去,如今莫飞仍然没有等到半点林的音讯。慢慢长大后,莫飞愈发觉得林的影子在自己的身上越来越明显。哥哥成了他鼓励自己,对外面世界向往的符号。
看看这个被破坏的世界啊,是以去去过多远的地方,见过多少不同的人,来衡量一个生命的价值;而不该在一个地方只为生存劳作。莫飞依稀记得林离开前和肖争论的话。他最终套着一身风衣,随车队消失在黄沙之中。这画面多年来一直印在莫飞脑海之中。他提拳砸在水牛车的钢板上,“从现在起,无论这车之前是谁的;总之,从现在起,就是我们的!”
“这就对了!再见了这日复一日的鬼日子!”
“当然!我已经准备好赚大钱去!”
三人拥抱相庆的时候,他们没有注意到,车轮旁的一滩晃动的泥水中,正倒影着车底盘上所印着的一个鲜明的标识。它明确意示着拥有它的原主人,一只卷缩成一团的火色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