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哒哒哒哒!身后,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侧目,一个男老师快步越过她的身旁。
魏老师?
一瞬间,方心怡的瞳孔急促收缩,脸色更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不是已经被李霞杀死了吗?
很快,一声尖叫声在教室里炸开了锅,学生们就如洪水般从教室里喷涌而出,诡异的是,疾奔而来的人潮仿佛有了默契般,快速从她的两侧穿过,步伐凌乱而匆忙,却没有碰到她一丁点,哪怕只是衣角!
沸腾过后,就是死静,静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动了,艰难的迈开步伐,压抑的脚步声就如敲打在心脏般,沉闷的几乎令她窒息。她知道自己不该过去,可是强烈的好奇心就像猫爪一样,令她心痒难忍。
哒哒哒哒!叽----歪,咔咔咔咔!推开微闭的教室门,方心怡的手快速捂在嘴巴上,仿佛极力掩盖一那声微弱的惊叫声。
这是几天前的命案现场,被鲜血充斥的教室显得异常血腥狰狞,浓烈的血腥味下,一个男人的身体深埋在桌子下,另一侧,李霞就如从血池中拖出来一样,孤零零的坐躺在墙壁上,那严重下垂的脑袋右侧,是一把鲜血淋淋的刀柄。
突然,方心怡的身体止不住的抽动起来,因为她看见,李霞原本下垂的脑袋正一点点抬高。她想逃,想就此抽身离去,可是,她动不了,双腿就像扎了根般死死钉在地上,除了那宛如涟漪般颤抖。
“老师,他的头,不见了!”李霞那张被鲜血淹没五官的脸就这样直勾勾对着方心怡,把手一指说:“没有头,他走不了路。”
顺着视线,方心怡魂飞魄散看着激烈挣扎站起来的魏老师,失去头颅的身体,盲目的原地打转翻滚,任由血液从残渣碎骨的颈部喷涌而出。
“老师,你快把头还给他!”李霞笑的很开心,只是眼眸却充满了怨恨。
“头,把头还给我!”仿佛受到号召,失去头颅的身体慢慢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方心怡走去说:“还我头来。”
很怪异,没有头颅的身体居然会说话!尽管声音听起来很阴森恐怖,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双血淋淋的手越来越近。
万分惊恐之下,方心怡脚下一软,血手掠过惨白的脸腮扑了个空。就在此时,她惊喜的发现,自己又能动了!当即,连滚带爬的冲出教室。
“还我头来!”
身后,连绵不绝的传来催魂魔咒,声音空洞而干瘪,比之前更增了几分怨恨之意。
方心怡心神俱裂之下,慌不择路,一路跑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洗手间,紧随着侧身拐入,黑暗骤然降临!
她不知道该任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如她从来都不知道白天黑夜的替换可以这么快,快到令她措手不及,宛如雕像的她,除了睁大眼睛呆滞望着窗外,已经找不到其他语言了。
泛黄的月亮仿佛被人狠狠咬去一大口,弯的特别诡异,依稀可见,上面点缀着丝丝血光。
“怎么样?”苦寻无果的何潇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风身上,只是,仅从对方紧绷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情况不容乐观!
“果然不出所料,这间房间充斥着邪气!”说到这里,小风的脸色很快就黑了下来,没好气的接着说:“既然你知道这人也是笔仙事件的参与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当时你如果带我一起来,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这件事是我不对,虽然只是怀疑她,也应该带着你以防万一。”何潇雨也显得很自责,扫了眼一旁呆立的欧阳月明,轻声说:“现在怎么办?”
“我也没有办法了!只能为她默默祈祷了。”叹了口气,小风快步离去,越过欧阳月明的时候,淡然道:“如果,你不想和他们一样的话,就先休假,马上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我是警察!”望着小风疑惑的眼神,欧阳月明苦笑一声,缓缓移开目光,掠过何潇雨走来的身影,看向空荡的房间说:“从小,父亲就告诉我,作为警察,就算再危险也要挺身而出,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些受苦的人民群众!如果做不到这点,就不要做警察。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遵从父亲的遗愿,努力做一名称职的警察,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说到这里,目光划过一道坚定,沉声说:“所以,在确保其他人安全之前,我不能退缩,哪怕因此丧命,否则,我怕无法面对九泉之下的父亲。我知道,此时的我,面对鬼魂或许无能为力,但是,只要在警局,起码可以比你们更快一步抓握资讯,更好的找出那些需要被帮助的人!”
乍闻此言,小风忍不住肃然起敬。
“你不觉得很笨吗?”无视两人愤怒的眼神,何潇雨冷冷说:“警察也是人,同样也会死,我虽敬重你的职业操守,但不认同你的做法,帮人也要量力而为,如果,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你又凭去保护别人?”
“不用和他计较。”小风怒极而乐,拍了下欧阳月明的肩膀,示意无需和对方动怒,随着眼光一冷,冲着何潇雨硬声道:“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我们的想法,就如你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纯粹的好人一样,在你心里,大概只有两种人吧!自己人和陌生人!这样的你,永远不会懂得同情和尊敬,更别提帮助别人。”
“不错!”何潇雨坦然承认,眼神竟无一丝愧色,笔直和两人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说:“想要改变我的看法,你们就坚持下去给我看,否则,对我而言,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利罢,作秀,谁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