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姑娘!”李云龙一听甄宝人的话,顿时急了:“您真的不能再留在京城了!这些日子,一些别有用心的大臣们纷纷上疏,请求陛下恩准耶律敦所请。王爷远在安南,眼下还并不知道和亲一事,就是知道了,隔着太远也是鞭长莫及。陛下虽然还在犹豫,但最终未必拗得过大臣们的进谏,圣旨一下此事就成定局,姑娘若不离开,当真就要和亲了,王爷怎么办......”
“李大哥说的不错,正因为眼下形势紧急,耶律敦买通不少大臣,力主与西戎和亲,我就是不想去和亲,不想王爷将来陷入两难的境地,所以才不能冒然离开京城。你想想,皇上真的下了圣旨,要甄七去和亲,王爷还能抗旨不遵吗?所以,我必须要阻止这个阴谋。”
李云龙顿时被噎住了。
甄宝人说得没错,一旦朝廷下了圣旨,安王也不能抗旨,否则,还不成了谋逆?
看着眼前甄宝人坚定的眼神,李云龙无奈地叹口气,思虑再三,只能敲敲车壁说:“回甄府。”
倏忽又过了三日,甄府的宾客终于散尽,葬礼才告结束。
又过两日,京城里忽然流言四起,说是皇上被一个西戎的妖女媚惑了,夜夜笙歌,独宠专房,怠懈疏慢于政事。
和亲的压力山大,甄宝人每天就像坐在火炉上烤,李云龙差人刻意传播的流言蜚语一传到甄府,她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趋车到西华门求见太后。
消息递进去,等了快一个时辰,才有一个小黄门出来接她。
慈宁宫的气氛与从前相比略显压抑,甄宝人眼里所见到的小黄门和宫女们,个个都是低眉敛目,一脸小心翼翼的表情。
太后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眼圈发青,大概是这一阵子和皇帝几乎闹翻了,没休息好的缘故。
乍一见到甄宝人,她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慢条斯理地说:“真是怪了,甄王氏头七刚过,好歹你算名义上的孝女,不在府里安心守孝,求见哀家做什么?难道还愿意回到哀家这里不成?”
“太后娘娘活命之恩,小女子一刻不敢相忘,时刻惦记着要向娘娘尽忠回报,因此常常夜不能寐。请问太后,是否还记得小女说过的那个丙吉车夫的故事?”甄宝人竭力使自己看上去显得很真诚。
“那又如何?”太后眼皮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