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失明已久,故此专注于锻炼听觉,以耳代目,灵敏处往往更胜视力完好之人。其实不需这少年提醒,也知道房间里有人。不但有人,兼且更是生平罕见的高手。只因在他双耳之内,所听到的呼吸声细悠绵长,若有若无。若非内家气功修炼上了极高深境界,决不能如此。
这瞎子当即心下凛然。随手轻推,将那少年向旁边推开,然后拱了拱手,淡淡道:“在下宁不空。不知是哪位高手驾临?阁下在织田国主面前,自称为宁某的相识旧友。但尊驾修为如此高绝,宁某生平所见者中,仅区区两、三人可与相提并论罢了。但尊驾显然又并非这两三人中任何一位。未请教尊驾高姓大名?”
陈胜随手把金葫芦绑在自己腰间,用带子系好。随即长身站起,抱拳还礼。道:“在下陈胜。久仰宁先生威名,只是向来未有机会见面。刚才在织田国主面前那样说话,只是为了免得麻烦,所以才行此权益之计而已。有什么得
罪的地方,还请宁先生恕过。”顿了顿,又道:“宁先生刚才所说的那两三人,想必就是西城之主,东岛之王,以及金刚传人了吧?嗯,那金刚传人果然是很厉害的。却不知道另外两位与之相比,究竟神通如何?呵呵,想起来可真教人神往啊。”
宁不空眉毛轻轻向上一挑,淡淡道:“哦,尊驾竟然曾经会过了金刚传人?不知是几时的事情?”
陈胜沉声道:“就是昨天晚上。那金刚传人有意帮助骏河国领主今川义元,出兵攻打尾张。宁先生既然身为织田国主的谋主,这消息想必还不算无关重要。还请小心吧。”
宁不空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眉宇间却也并无多少紧张神色显现。从容道:“宁某辅助织田信长剿灭其亲族,统一了尾张。又教导他入京都觐见幕府将军,取得大义名分。再帮他整理国内法度,令尾张国力逐渐强盛。这种种措施一一行来,两年之间,今川义元在侧,定是早觉寝食不安。
趁着眼下尾张实力尚未完全整合好,倾其麾下三国之力挥军西征,灭了这心腹大患,原是今川义元的不二之选。否则的话,再过两年,那就不是他来攻打尾张,是尾张去攻打他了。嘿嘿~今川义元这一着自以为高明,骑士又如何逃得出宁某预料之外?”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尊驾能够不辞劳苦,远道前来告知此事,无论如何,宁某和织田国主也承下这个人情了。可惜我等独在异乡为异客,尾张又大战在即,却是无法拿得出多少金钱来酬谢尊驾了。”
陈胜微微一笑,道:“金银财宝,在我辈眼中,不过只如粪土。何况传个消息而已,也不过顺手之劳,算不上什么。宁先生就不用这么客气啦。”
宁不空淡淡道:“施恩不望报,是尊驾高情厚义,宁某佩服。但我们这些受恩的,却绝不可将此视为理所当然。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若非如此,则外人岂非会视织田国主与我宁某是刻薄寡恩之辈?则从今往后,还有谁肯来替织田国主和宁某效力?所以尊驾虽然大方,但这传讯之恩嘛,咱们还是必须要报的。尊驾请随宁某来。宁某有一样东西,要请尊驾过目。尊驾看过之后,定感不虚此行。”
陈胜不过随口多说一句而已,委实无心以此邀功请赏。当下笑道:“宁先生好意,陈某心领就是。报答什么,确实不用了。不过,在下倒想和织田国主再见一面,还劳烦宁先生通传一声就好。”
宁不空正色道:“尊驾莫要以为宁某是在敷衍于你。宁某想要展示给尊驾观看的事物,可是非同小可。其中便关系到一个天下无敌的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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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泡饭这种东西,12有时候图方便赶时间,所以也常常做来吃的。不过12不是太喜欢三文鱼,所以一般是烤块培根放上去,嗯嗯,很美味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