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梁正则是无赖我信,但说他特别吓人我还真不觉得,也许是因为他被我打了两次都没还手,不过他当时的表情真的让人只想收拾细软往米国跑。
中途我因为饮料喝太多,出来上洗手间,出来时路过隔壁包厢,那厢门没关严,我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影。
温励?
他那种端正的坐姿和特别独特的冷淡气质非常明显,尤其是当他拿起筷子时,总会强迫症似得先搁在左手虎口处,用左手拇指压一下,弄整齐了再开始用。这样的动作在中国人里我从未见到过,因而印象十分深刻。
总之我就是没看错,是他。
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放轻了脚步,顺着门缝朝另一侧看去,看到个很漂亮很优雅的女人坐在他对面。她留着刚刚过耳的蓬蓬短发,穿着很简单,样子有点像我高中时期和梁正则回过家的音乐老师。
他最近又泡妞了?
虽然这样不齿,但我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地地溜到门缝旁,不敢太近,怕碰到门,这样一来,半天也没听到任何一句对话内容。
只好揉着发麻的腿站起身,却刚站起身,面前的门哗地一声被拉开了,一个带着满满笑意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你,小**。”
我也跟着看清了对方,居然是不久前才见过的阿狸。
我尴尬地搔头:“我正好路过的……”
“猫着腰路过。”他扶了扶眼镜,笑眉笑眼的:“还真是特别的习惯。”
我只好把脑袋一耷拉,握紧了拳头:“你干嘛这么不给人面子?”
“逗逗你。”阿狸侧过身,超我招招手:“进来吧,你哥哥也在。”
现在我看清了,里面一共三个人,阿狸和那个女人坐在一起,温励自己坐着呢。
我见温励正扭头看我,忙福至心灵地低下头,果然他随后便走了出来,叫了一声:“sweetie?”
“嗯……”他肯定要说我,我也只有尽量解释:“我就在隔壁,去卫生间的路上路过你们这儿,就想看看是不是你。”
温励果然有点不爽:“你和谁在隔壁?”
我自然是要先用那种很无辜的眼神瞧着他:“就叶子啊,她请我吃饭。”
他问:“只有叶子?”
“是呀。”
“我知道了。”温励神色松动下来,拉过我的手腕,道:“跟我进来。”
随后进去坐下,温励站在我身后,扶着我的肩,对着那个女人介绍:“这是我太太。”
我没听错吧?太太?
哟。
正愣着神,温励又道:“这位是胡小姐,温柔?”
这就是那个欲求不满的胡小姐?
看着真不像呀。
正捉摸着,温励又在我手腕上捏了一把,低声道:“温柔?”
我回过神:“嗯?”
他充满暗示地看着我,说:“有礼貌一点。”
“喔。”我忙端正地坐好,看着胡小姐微笑的嘴角,说:“胡小姐你好。”
“你好。”胡小姐微笑着说:“你看起来还很年轻,直接叫我姐姐吧,我直呼你名字也好吧?”
“当然好啊,姐姐。”
之后有点冷场,主要原因是阿狸就在我对面,用手撑着腮,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我,那眼神令人别扭,令人错觉自己好像****地坐在他面前。
温励问过我喜欢吃什么后,便吩咐去加菜,胡小姐又笑着问我:“温柔你还在读书吗?”
“嗯,我上大二,学油画。”
胡小姐还没说话,阿狸已经意味深长地笑了:“难怪看起来这么乖。”
我被他笑得一阵不适,这种时候自然要找温励去求救,忙抓紧了他衬衫的袖子,温励随后便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转而对阿狸道:“她今天不太舒服。”
阿狸便歪歪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胡小姐又转头问阿狸:“你和温柔不是之前就认识了?”
“当然。”阿狸笑吟吟地看着她,那语气暧昧得连我都觉得很有故事:“leo的女朋友嘛,半个月前见过一面,那时候她被其他小孩子欺负了,脸肿得像包子一样。”
胡小姐顿时露出一个甚为体面的微笑,转头看向我:“怎么了,是跟同学打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