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温励忽然笑了,声音冷得令人不安:“你忘了吗?我们为什么结婚?他现在可以继续治疗,是为什么?”
我傻了。
子衿会醒与温励的钱脱不开任何关系,而我会跟温励结婚,也是因为我怕进监狱。
如果我们分开了,我进了监狱,谁来照顾子衿?没有钱,子衿要怎么继续治疗?
我难过极了,只好不吭声。
温励也沉默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很温柔:“还想分手吗?”
“不想了。”我没骨气地回答。
“那么愿意听话吗?我想医生已经跟你说过,一星期见他一次,但不能进病房。”
我当然不愿意,难过地问:“一星期见一次,都不能进病房吗……”
“不能。”温励淡淡地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
我真想跟他分手……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你能治好他吗?隔离我们,是不是会偷偷给他拔管子?”
“想拔不需要那么复杂。”他居然在听筒的另一端微笑,说,“我明天就回去。愿意到机场来接我吗?”
我一顺嘴,说:“不愿意。”
“那怎么办呢?”他笑着说:“我很希望你来,小猪。”
“我知道了。”我委屈地说:“我会去的。”
“不要哭了。”温励笑着说:“你并不是知道所有的事,我也全无恶意,只是不希望你接近他,我会妒忌,在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并不是我,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擦着眼泪,问:“你爱上我了吗?”
这话他走前问过我,现在我还给他。
“我不知道,但我想没有。”他的语气很认真,但正因为这样才伤人,“你是我的妻子,我对你有占有欲是正常现象。其实你说没有人喜欢你,在我看来不是如此,你很有魅力。”
神逻辑。
我忍不住嘀咕:“还说不是爱上我了……”
他没说话。
“我会接你的,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我跟子衿是姐弟,你是不是思想有问题,仗着你有钱就欺负我?”这件事我怎么想都不高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觉得不高兴。”
“我会认真考虑。”温励笑了起来,问:“你也要天天想我,知道吗?”
“嗯。”
“不要有事才打给我,可以吗?”他说:“接电话的时候原本很开心,觉得你会跟我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或者只是告诉我你很想我,希望我早点回去。没想到你只是为了说这件事,感觉真是糟透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其实也很想你,只是我整天都在担心子衿有事,今天又去参加了一个活动。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接到。”
“我很喜欢。”他柔声说:“觉得你会想我,不论我在做什么,开会或者应酬,都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
“我知道了。”我还是想说:“就是爱上我了……”
他没说话,但能听到电话另一端的笑声。
挂了这通电话,我又打给叶子,跟她讲这件事。
“你跟子衿……”叶子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别说,这么一想,好像还真的有点什么似得。太子也总说子衿对你有意思,他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不是亲的。”
我好头痛:“为什么他们都这样想?我跟子衿怎么了嘛!”
“我想想啊!”叶子想了一会儿,开始说:“我觉得是因为,你跟他十六岁了还经常在一个房间里睡。”
“那是因为电脑在他的房间里,我有时候去玩,累了就顺便睡了,谁都不脱衣服的。”
我弟弟嘛有什么关系!
“我还听到过一个谣言。”叶子说:“有个女生追子衿,子衿跟她说,他有喜欢的人了,还形容说是你。”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听起来好像杜撰。
“那女孩后来跟太子上床了,太子告诉我的,让我告诉你,说小心你弟弟,这不是好苗头。”叶子说:“不过我觉得反正不是亲的,子衿又帅又是小天才,你俩如果能成也蛮好的。谁知道你还有大款命?”
“都是你们想太多了。”我说:“这些人真是邪恶。”
“也可能真的是你们不太在意尺度吧,虽然我知道你把他当弟弟的,但我觉得你老公这是在乎你的表现啊。”叶子坏笑着说:“多好啊,霸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心里跟明镜一样:“自从你收了他的钱之后就整天说他好话了。”
“嗯哼。”叶子说:“所以子衿这个事情我觉得就这样吧。”
“我还是觉得不舒服。”我说:“万一……我是说万一。”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我一直都活得过分谨慎,在子衿的问题上尤其如此。
尽管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温励不是坏人,我却依然觉得他的借口不值得推敲。万一他有什么坏想法,子衿可就没命了。
我下定了决心,说:“我想问问梁正则,能不能帮我时刻留意着点。”
“好啊。”叶子的声音冷了一个度数:“去问吧。”
“那个……叶子……”我打过梁正则,对他甩过脸子,远不如ex叶子跟他关系好:“求求你,你长得真漂亮。”
“你求人的技巧真是太拙劣了。”叶子说:“自己联络,你跟他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