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没再说话了,心里有点认同他的意思。
我俩一起下山,他慢腾腾地走着,忽然问:“对了,叶子最近怎么回事儿?”
“嗯?”
“我一朋友。”他怪不自然地说:“你们学校的,说在药店碰见她了,买试纸。”我还没说话,他立刻显出了点慌乱:“我意思不是说别的,要是找男朋友了,就拉出来给大家看看。藏着掖着的,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忙说:“我不知道呀,她没男朋友吧。”
有了我肯定知道呀!
“是这样。”梁正则正色道:“叶子那个人不是个轻易能让人办了的,我之前两年多也就成了一次。然后她这么多年也没再找,我觉着这里面不对劲儿,没事儿谁去买那东西?”
“你朋友确定看对了?”
“我那朋友……”他坑坑巴巴地说:“见过她照片啊。”
排除帮其他朋友买,还真就这一种可能性。
我不由开始犯嘀咕:“你是说有人欺负她了?”
他点头:“有点担心。这要是被人欺负了,或者是骗了,那就不能那那小子舒坦了。”
等等。
我突然想起了咸菜。
我知道里面,叶子身边就这一个异性。
分开前,梁正则还千叮咛万嘱咐,如果问出来是有事,一定要跟他说一声。
我在去叶子家的路上,不断地回忆着之前的事,她突然跟我吵起来,莫名生了几天病,后来又莫名地主动来找我和好。
温励又特别地担心她。
这些没有解开的疑惑,如果换一个角度去想,好像就全都说得通了。
可是我在上楼时又开始纠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温励?如果是真的,要不要告诉梁正则?
叶子不告诉我是不是就因为这个?
不管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先问出来。
叶子自己在家,我进门后,照例把所有的好吃的都堆了出来。
我东扯西聊了好久,最后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我一朋友说,看到你出去买试纸?”
她正握着杯子,里面的水明显地一抖。
“是不是找男朋友了?”我打着哈哈问:“是不是咸菜啊,怕我不喜欢就没告诉我?”
她明显地沉默了许久,把杯子放到了桌上,笑着说:“哪有那事儿?是我么?是不是看错了?”
“没看错,人认得你。”我想着措辞,说:“就算你找个街头混混,也得领出来给大家看看。藏着掖着感觉你不拿我当朋友。”
“真没事儿。”她看着我的眼睛,想是想要强迫我认同似得:“你想太多了,我上哪找对象啊?”
“那咱们就说回原来那件事儿。”我咬咬牙,决定唬她一下:“温励为什么那么关心你?你跟他真没私下联系过?”
她立刻抓狂:“真的没!”
“那不对啊,他有你电话。”我咄咄逼人地说:“我有次生病,他不就给你打的?”
“他那是让他的秘书给我打的。”
“是啊。”我犯浑:“那不是有?你为什么撒谎呢?”
“行了!”叶子终于受不住,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我被人下了药。”
我脱口而出:“谁?”
“我不知道。”她面如死灰:“也不知道谁碰我。醒来时候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没检测出什么东西,但就是进去过。”
我懵了:“你确定……进去过?”
“确定。”她低声说:“我有点怕,第二天就买了药。后来经期推后了,所以以为是怀孕了。”
我颤抖着嘴唇,问:“哪天的事?”
“就跟阿狸喝茶那天。”她低声说:“出门时候觉得头晕,蔡贤说他来接我,就记得上了他的车,说送我回家,你还给我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没知觉了。”
“是他?”
“没证据。”她小声说:“可能带套子了,没体液。是个小旅馆,没摄像头,登记的是假证,老板说看到车牌号,但是个套牌。车型也跟他平时开的不一样。我觉得就是他,可他怎么都不承认。”
“那你吃过他给的东西么?”
“没有。”她无奈地说:“警察说怀疑是我家被报复,可他那天有不在场证明,有一个饭店老板说他确定他在他们饭馆要的外卖,还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天。那边也没摄像头,而且他说的那个时间,根本就不是他平时吃饭的时间,我觉得是被买通了,否则不会那么巧。”
我真不该问,但既然说到这里,我没理由不再说下去:“那现在他人在哪?”
“还在里面,好像是因为有人举报他运毒。”她始终没有哭,但那表情却比哭还难看:“我真想告他,但……”
显然,是糖豆豆搞的鬼。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些,分析:“这么说温励他早就知道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她难过地说:“我啊,那天跟你吵架,其实跟你后来跟我说的一样。我觉得你既然黑帮朋友,那真该早点叫来,咱们那帮同学没人真心把太子当朋友,那天真是往死里打呢。是生你这个气,你也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