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崇拜,这么有缘,应该当做一家人。”温叔叔笑得很慈爱,显得很渗人,“我啊,真的觉得这一定是我们joy了!当然只是个玩笑。”
他们都笑了起来,我也想配合,却怎么都笑不出。
k是我的偶像没错,我爱她爱到胡同里也没错,但我不想当她的女儿呀!我已经把她儿子睡了啊!
酒过三巡,我开始被嘘寒问暖,只要我对某道菜多动几次筷子,就会立刻派人加一份给我。温叔叔那表情,说是疼爱也毫不过分。
皇甫纪香也没用造次,她一扫绿茶婊形象,端庄有礼,间或腼腆害羞,演技堪称三十二个赞。我们三个人的视线从未碰到过一起,倒是他们俩眉目传情,弄得我好吃味。
正餐结束后,开始喝茶。
我刚刚被敬了几杯黄酒,感觉有点醉。一不小心露出了倦意,温太太就立刻问:“温小姐是累了么?”
我摇头:“没有。”
“那就是醉了。”她笑着说:“刚来时那机灵劲儿都没了。如果醉了就喝杯醒酒茶到客房去歇一歇。leo肯定还要多呆一会儿,到时再叫醒你,留在这明天早上送你也可以。”
这种被过度关心的感觉真是闹心极了,我说:“谢谢温太太,不过我只是喝酒上脸,没喝醉的。”
“那就好。”她说:“你别紧张,我们家不讲那些礼数。”
我在心里“呵呵”了几声,继续卖力地应付。
我以为喝过晚茶就结束了,没想到才刚刚开始。
他们还弄了一个舞会!
我不会跳那种搂搂抱抱的舞,我只会跳第八套广播体操,偶尔也跟广场大妈们跳跳广场舞,没错,就背景音乐是凤凰传奇的那种高级舞蹈!
所以温励拉着皇甫纪香去华尔兹,我在小角落里,一边画圈圈,一边看他俩公然耍流氓。
温叔叔陪他太太跳了一支,温太太就被儿子邀请走了,温叔叔则朝我走了过来。
他坐到我旁边,端着茶水杯,问:“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玩?”
我觉得不能说自己不会跳,便说,“温先生没发现吗?多了一个女孩子。”
“哦?”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一圈,笑了:“没错,确实是多了一个女孩子,但这有什么关系?舞伴本来就是互换的。”
“我是强迫症患者。”我知道他听不懂,“必须看见两边一样才行,要不然心里很别扭。”
“哈哈!”温叔叔奇迹般地理解了我这个冻死人的笑话,看向我,问:“听你口音,像是北方人?”
“也不算很北。”我说:“通济也是靠长江养的。”
“算是北方了。”他笑着说:“leo一定告诉过你,我们家乡在hongkong。”
“嗯。”我说:“这样一比的确是北方了。”
“通济。”他思考了一下,押着茶杯盖,问:“是土生土长的?”
理论上不是,我跟着团伙流窜了许多年。但我说:“是的。”
“最后一次收到的线索就是在通济。”他阴蛰的眼里流出了一些伤感:“当时有人告诉我,说看到joy了,竟然在大街上乞讨。照片发来后,我一看……”他说到这里,盯着我的眼睛说,“猜猜看怎么了?”
我的心就快跳出来了,强颜地问:“怎么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穿得破破烂烂,嘴角流着血,joy的肤色和kristin一样,非常白,长得又最漂亮,怎么认都不是我们家的孩子。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孩子,有一个我印象很深,一个挺秀气的男孩子,却是畸形,脚被倒着举在上面倒着缠在一起,很可怜。”
小五……
我不由自主地问:“那张照片还在吗?”
“没有了。”他先是满意地笑了起来,又开始伤心:“我们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连那个畸形的小孩子也找不到,后来照片交给了警方。再后来,存备份的电脑硬盘坏掉了,恢复数据也没有再找到那张照片。”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完全不会说话。
如果他说的就是小五,那就证明那张照片里很可能有我!可那个团伙里的所有小孩子我都认识,我甚至记得他们帮助过我的事,记忆里却完全没有任何一个符合“白”这个特征。
更不要说长得像我。
我觉得自己一定搞错了什么事,我试图想起这些,却只觉得嘈杂。很嘈杂,四周很吵,很乱,华尔兹的乐曲声叫人发狂。还有人喊我,我听不到,渐渐觉得虚无。
又做了一遍那个梦:小五用嘴巴叼着感冒药的袋子,用手撑着平板车来到我面前,他说:“我今天讨了一袋感冒药,是个很漂亮的姐姐给我的,他们不要。你吃了吧……”
“你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