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中文教材,英语全程都是外国人教授。课程比国内简单,直接参加外国的考试,另外,连食品都是特供的。据说学校之所以设立在通济,是因为通济这个城市比较安逸,人口较少,没有沙尘暴也没有空气污染,适合学校对于自然环境的要求。
我一直都知道这所学校,校门就很有范儿,里面都是欧式的小楼。学校还兼收容流浪动物,都放养在学校里,看起来生机勃勃。
盛灵的班级在四区,教师的办公室是一栋小木屋,有两层,里面的装修很普通。她的班主任是中国人,普通话像播音员一样标准,听不出是哪里人。
因为老师说她忙,叫我午休时间过去,对方的父母也来了。
敲门前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是个嗓音尖利的女人,好好的吴侬软语被她说得像在打架。
我不大听得懂她说什么,但那刻薄的语气就让我先反感。
我一敲门,声音就停止了。
有人给我开了门,喝,房间里人好多,清一色的皮草浓妆。
温励是个动物保护者,看到疯狂抢购皮草的新闻会表现出强烈的鄙视。我原本挺羡慕别人穿皮草,硬生生被他改造得有些看不起。
另外有个事实是这样的:这群人里,个人财产、流动资金比我多的,估计并不多。
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就可以判断,应该跟温励、梁正则都不是同一级别,属于暴发户行列。
我好歹也是被传说中的上流社会培训过的人,在这种人面前装装高大上还是不难。
便走了过去,找到盛灵她们老师,微笑着伸出手,说:“我是盛灵的家长。”
身后立刻有个女人叫唤:“你就是啊!来,你可算来了,你们孩子把我们家孩子打了,赔几个钱不露面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国际学校吗?人权呢?你们老外不是讲人权吗!我们孩子都被欺负了,人权在哪里?”
我微笑着听她说完,全程保持着良好的“修养”,虽然由于她的口水喷到了我脸上,以及随后而来的方言国骂,已经释放了我心中的一大串草泥马。
其实根据盛灵所说,我这次来,即使挨骂也不过分。打架这种事从来都是清算最后伤害,盛灵如果当时正好跟着技校的孩子,人家替她出头,这件事我还比较有话,但复仇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几位家长见我年纪小,又比较单薄,穿得也比较“普通”,便毫不客气地朝我数落起来,言语中没有丝毫对平辈的尊重。版本跟盛灵说得差不多,不过夸大了盛灵对她孩子的伤害,并且大肆地说她们的孩子如何乖巧可爱。
最后连老师都看不下去,制止了她们,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医药费的事情已经两清。今天她家长来是要来谈谈,你们的孩子也打了这位二年级的孩子,还是四个人一起打,适可而止一点。”
靠,这个细节我还不知道呢!
那群家伙闭了嘴,老师叫我坐下来,我便笑着说:“免贵姓温,是盛灵她爸爸的朋友。她爸爸忙,我就来替她处理这件事。”
“事情你也知道了吧。”老师看着挺严厉,但是个讲道理的人,“我不知道孩子的成长教育中有没有你的责任,以前也不是你来。但孩子花钱外校的学生来打学校的孩子,实在太过分了。”
“我也觉得太过分了。”我看着老师,语重心长地说:“但是我们家孩子才二年级,好几次都哭哭啼啼地回来。说是学校有校霸欺负她,还说什么因为早恋啊,抢男朋友什么的。虽说是国际学校,开放点是难免的,可孩子小小年纪被人说第三者,四个女孩子合伙打人家。就算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诋毁我家孩子的名誉监护人也要付出代价。打我孩子是在什么地方打得?有没有监控记录?提交给警方没有?”
老师愣了愣,尴尬地微笑起来,说:“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是啊,我们还不知道就朝我们要钱,虽说是孩子自己隐瞒的,但还是觉得朝孩子收钱实在不应该。我没有问她,但我相信老师。”我微笑着问:“我们这边给了多少钱?孩子如果不懂事给少了,我再加一点也可以。”
“一家两万。”老师说:“钱不是问题,主要是父母的心情还是理解不了。”
“还是理解不了吗?”我心里暗暗吐槽,扭头笑着问:“孩子们都在哪间医院?医药费够不够?技校学生是怎么打的?没把女孩子们的名声都毁了吧?”
那几个家长哑口无言,我没想到我这辈子也有仗势欺人的时候。
老师继续解释:“一人抽了两个耳光。但毕竟是外校的孩子,这个行为非常过分,当然四个女孩子欺负低年级学生的事,我们已经处理了。给她们全都记了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