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姑姑对你说过不合适的话?”
“没有。”我说:“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跟你吧?还不是因为你有权有势?如果你是个靠我养的,我还用得着跟你?”
“温柔。”他受伤地说:“不要说这种话,我知道你爱我。”
“早就不爱你了。”我说:“你的话其实一句都没错,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我就坦白告诉你。一开始你跟我在一起,对我也不怎么好,斤斤计较,优越感又总那么强,还喜欢管东管西。我只是看你出手还大方才没有走。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爱你?你唯一的可爱之处就是有钱,能帮我处理掉很多麻烦。你这个人根本没有一点人格魅力。”
“刚刚的话是我不对,我只是想让你生气,觉得你会为了证明自己,答应和我一起走。”他握住我的手臂,失措地看着我,颤声说:“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寻求解决办法,而不是互相伤害,不要这样伤感情,好吗?”
我回避了他的眼神,问:“你觉得我只是赌气才这么说?”
“温柔……”他试图换个话题,“我想抱你。”
我看向他,嘲讽地问:“你觉得亲口揭穿了这些,我还会让你抱?”
他低下了头,开始哽咽:“不要再说了,好吗?不要再说了。”
“那你就回纽约吧。”我说:“否则我会一件事一件事地全都解释给你听,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你跟我分手之后我到底有多开心。你以前怀疑梁正则,怀疑子衿,其实都没错……”
“够了。”他打断我,说:“真的不要再说了。”
“决定回纽约了?”
他沉默了很久,松开了手。
靠回椅背上,看着驾驶座的窗外,好久,才红着眼睛重新发动了汽车。
到了莫妮卡姑姑的家门口,他已经基本冷静下来,说:“去吧。”
“回纽约了?”
“抱歉。”他依然没有看我,只是很悲伤地说:“当初的确不该跟你在一起。我不会再打扰你。”
我自己走了进去,逼着自己没有回头。
直到听到引擎声,才悄悄地用余光看了一眼,他已经走了,回到他自己的生活里。伤心一阵子,就会重新振作起来。
我抬起那只没有力气的左手,看着那条狰狞的疤。这一刻,真的好想再切一刀。
回去之后我跟莫妮卡姑姑解释了整件事,她帮我安排了明天一早的航班。
聊过之后,她抱着我,难过地说:“不要哭了,宝贝,你不是为了自己,他会理解你。上帝会保佑你。”
我回了房间。
打开画架,想画点东西。
可涂涂抹抹,发现我只画出了第一次见温励时的场景。
我把我自己画成了一条小狗。
而他没有刁难我,只弯腰摸着我的头。
一整天都没有食欲,但还是被莫妮卡姑姑要求吃了点东西。
我只觉得自己已经报废了,那感觉与得知家里出事时如出一辙。
我怎么都睡不着,便决定去找点安眠药吃。
路过莫妮卡姑姑的书房,听到她愤怒的咆哮声,“为什么一定要参加?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样折磨这个孩子,她是kristin的孩子,是因为你们没有保护好她才会造成这种结果!”
她说完听着那边说话,稍稍冷静后又重新愤怒,“我不管,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因为你们没有善待她,所以她要再次离开你们。明天一早就会回去,至于你说必须留下参加订婚典礼的事,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人!”
我等着她打完了电话,敲门进去时,她正愤怒地坐在沙发上,端着红酒杯。
她很努力地调整了表情,笑着对我说:“宝贝,为什么没有休息?”
“我明天不能走了吧?”
“当然可以。”
“不是要参加订婚典礼?”我说:“我都听到了。”
“不要担心,我会送你走。”
“我可以去参加。”
莫妮卡姑姑只是受到尊重,但她的实力并不强,比起温家,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在我出现之前他们的关系很好,况且她的出发点是基于我是joy,问题是我不是,我没有资格得到这种庇护。
所以我解释说:“他会这么快做决定,很可能是再一次试图激怒我,如果我不能淡定地出现,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我去是为了让他彻底死心,不再做傻事。”
她难过地看着我,说:“但这样真的太过分了。”
“其实我很感动。”我说:“很多人在这种时候不经考虑地选择了分手,他却为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我的错造成了这些,现在这样,已经证明上帝在优待我。”
“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那么我可以尊重你的想法。”她这个人向来很开明,“但如果你只是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做了牺牲的准备,那么你明天一早就立刻回去。”
“嗯。我是为了我自己。”
我真的是为了我自己。
其实更可怜的是温励。我在买单,而他是真的很无辜。
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安静了几天,我和莫妮卡姑姑收到了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