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先应承下来,后面慢慢再想。
莫妮卡姑姑走后,我看了那些碟片。
重点是医院那个人在警察局的笔录,以及他和阿狸谈话的录音。
他说是个外国妞,具体长什么样他也不知道,通过中间人找到的他,主意也是那边出的,他只负责干事顶罪。
中间人阿狸也找到了,也是录音。那人说方言,阿狸还帮我翻译成了文字版。
对话内容也是说起了这件事,也是说外国妞,但不肯透露名字。
但阿狸问他长相,他描述出来了。
高个子,瘦瘦的,长的很美,来头很大。
要求是必须杀了。
关于炸弹事件的资料就更多,也是通过中间人,隔着好几层,两年才搜集出的证据链,可想而知有多复杂。
媒体爆料那件事,关键词也是“白人美女”。
阿狸还写了个总结纸条,他认为这两件大事并不是皇甫纪香做的。
但再往前的小事的确是皇甫纪香。
她的确有点小权利,但因为皇甫家族女性几乎没有地位,她根本没有大权,决定不了杀人这种事。
更多的查不出来,他在最后写的也是白天的意思:万物打草惊蛇,尽量回国。
下午等我忙完,便给盛灵打了个电话,跟她解释,说:“我现在才做完事。”
“那你现在来找我吗?”
“太晚了,都八点了。”
“才八点而已,我九点钟才睡觉,你来陪我吃蛋糕。”
“你晚上吃蛋糕对牙齿不好。”
“那就喝果汁。”她委屈地说:“我不说我老爸的事就是了。”
我到酒店去找盛灵,她说阿狸不在,皇甫纪香陪着她。
她下来时,是皇甫纪香送她。
我见到她,客气地说:“皇甫小姐你好。”
“你好,joy小姐。”她笑眯眯地说:“我怕小灵出事,送她过来。等你们聊完,叫她打给我,我再来接她。好吗?”
“好好,谢谢您。”
皇甫纪香走后,我寻了个空隙问盛灵,“她对你好吗?”
“谁啊?”
“皇甫小姐。”
“还好吧。”她说得有点忸怩,大概是因为皇甫纪香确实教了她许多不对的东西。
我便说清楚,说:“我是说皇甫小姐跟你亲近吗?我看她走到哪都带着你。”
“她对我好。”她这次说得很干脆。
“就像妈妈一样?”
“嗯。”她说:“不过肯定没有我妈妈好。”
我没说话。
“嗳。”她忽然神秘地凑过来。
“嗯?”
“我爸爸说,你们公寓一楼的邻居好像不对劲。”
“不对劲?”
“窗帘没拉着,他早晨过去时看到屋子里的陈设,说不对劲。”她小声问:“是新搬来的吗?”
“好像在我之前就在了吧……”我记不清了,“我搬来的时候好像就在了。”
“你要小心点,我爸爸说你身边感觉不安全。”
“啊?”
“那个,要我怎么说呢……”她犹豫了半天,说:“其实是这样啦,我爸爸说leo叔叔要娶的那个阿姨,她的教父是……你懂得。”
联系起家里那些被我烧毁的东西,我不由冒出了一阵冷汗。
“你爸爸还说什么?”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了,他也不确定,而且他总喜欢把人往坏想。”
往坏想的话,那就是我杀了joy,现在有人要杀我。
温励有没有参与其中?他这样怀疑过娜塔拉么?
是只有我自己被骗了?还是我跟他都被算计了?
我没有想通,但盛灵的表情很紧张,因此我尽量掩饰了不安。
结账时,盛灵说要把账单结在她房间里,签好字之后,侍者又拿来一个礼物盒,说:“消费超过了一百美元,这是送两位的礼物。”
盛灵高高兴兴地把礼物接过来,笑着说:“看看里面是什么!”
我突然有了个主意,说:“你先放下,现在就拆是不好的行为。”
“噢。”她把礼物盒放下了。
“打给皇甫阿姨。”
皇甫纪香来了,跟我们打招呼,“这么快就聊完了?”
“是呀!”盛灵笑嘻嘻地说:“你看餐厅里还送了我礼物,说因为我消费够了。”
“里面是什么?”皇甫纪香疑惑地问。
我说:“等你一起拆呢。”
“哦。”她立刻就把手伸向带子,我连忙按住了她的手,问:“你不觉得礼物不对劲吗?”
她愣住了,半晌,蹙起了眉:“没有酒店的标识和贺卡。”
“对。”通常酒店在送礼物时,包装上一定会有酒店的标识或贺卡。
桌上的这个则是寻常礼物。
皇甫纪香想了想,对盛灵说:“小灵走远点,我和joy一起拆。”
盛灵正要走,我连忙拉住她,“万一她被抱走了怎么办?”
“盒子里面很有可能是炸弹,你会拆吗?”她不屑地问。
“……”
“如果要拆,我也需要人帮忙。”她下了令,“小灵先回去。”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让盛灵先到门口等我们。
她乖乖地去了。
皇甫纪香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礼物盒。
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是个小型血池,里面泡着一只死老鼠。
老鼠的脖颈上,缠着一条绿色的丝带。看老鼠挣扎的样子,明显是被活活勒死的。
皇甫纪香立刻尖叫起来,我也惊慌地退了一步,回神立刻跑出了门,却发现盛灵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