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着绿色的长裙,身边放着被撕坏的手提袋。
温励坐在她身旁,嘴唇一动一动,似乎在说话。
陈小姐悄悄地拽了拽我,示意我跟她到别处去。
我俩来到无人的会议室,她说:“约翰逊小姐也遇到了同样的事,和你在同一间商场。”
我的第一反应是她自导自演,“一模一样的事?”
“她被人剪了头发,是一群女人。”
“你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
“我不清楚。”她叹了口气,说:“这件事一直都是老板和律师亲自在做,也雇佣了私家侦探,并没有经过我。”
“哦。”
“但约翰逊小姐风评很好,是著名的社交名媛,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也许警察会更多的考虑其他人的可能性。”
“你知道的,因为法律健全,则更加凸显了律师的作用,这让警察在调查期间束手束脚,这也是一直没有更多进展的原因。”她安慰我说:“不过你不要太担心,总会有办法取得合法证据。”
我点了点头,说:“谢谢。”
“太客气了,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她笑着说:“我个人还是认为老板和你在一起更好。其实刚遇到你时,老板的压力很大,第一次来中国,不习惯不同的国情,对于法律政策和人情世故也相当不了解。你知道他第一天遇到你时是怎么对我说的吗?”
“哦?”这个秘密我很有兴趣耶,“是怎么说的?”
“事实上那天有一场应酬,但老板不理解这样的应酬有什么意义。而且他们请了陪酒女郎,试图询问老板需不需要那样的服务。”她捂着嘴偷笑,“老板被吓跑了,什么都没有拿,听说他迷了路,多亏了你。”
“他那天可是装得理直气壮。”
“那是谈判伎俩,况且回来时他告诉我,你看起来很喜欢他。”
“我只是觉得他长得不错,我经常画人体素描。他比例很好。”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
“但应该很喜欢他吧?他很有风度,很绅士,不是纨绔子弟,那时他也很单纯,公司里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并不多,但女同事都很喜欢他。”她笑道:“那天他回去,对我说他很喜欢你,觉得你是个可爱的姑娘。”
“是啊,他那天好像想跟我约……”
她立刻就了然地笑了起来,说:“其实是他误会了,因为好多人都告诉他,中国的女孩子回家很早,那么晚出现的一定是坏女孩。尤其你还在那种地方出现,他才会那么以为。你不知道,知道你是一个正经姑娘,他有多高兴。”
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我突然觉得温励好萌。
他就是有这种本领,还不能确定真假的故事,就把我所有的郁闷都扫光了。
我现在只想见到他,问问这件事的真实性。
兴奋得不得了。
“所以老板后来其实很开心,提起你的时候会很不知所措。他认为一开始应该有一点空间,这样两个人才容易长久。而且那时候啊……”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大胆地说了,“他也会担心你决定跟他在一起的目的,疑惑你是否有隐瞒他的事,也不想过早的进入热恋期,在彼此还不能确定对方是爱人的时候,就让家庭这样的矛盾牵涉进来。”
“他做得对。”如果早早的就热络起来,我是不会有安全感的,也许会很纠结他到底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身体。
“当然,他是个理性的人。”陈秘书笑着说:“我已经结婚八年,也认为恋爱需要理性一些,即使是女人也是如此。我觉得你做得很好,最重要的是你们在一起时,看起来非常快乐。可惜我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帮助,只能在内心支持和祝福你。”
“娜塔拉……她……”
我有点问不出口。
“我很尊敬约翰逊小姐,她是CL继承人的姐姐,掌握着许多的资产,人脉广阔,在许多行业如鱼得水,这样的人值得尊敬。”她暗示地看着我,“可我喜欢你,是个人的看法。”
我真感动,因为我知道,她的角度说话需要有所保留,也需要非常的圆滑。
她不可能为了别人的事得罪任何人,但她说出了这样的话,感情上更喜欢我,尊敬,相对是遥远的。
她给了我很大的力量,不由说:“谢谢。”
“不值得感谢。”她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头发很快就会长出来了,其实一样漂亮,很多女人一生没有试过把头发全部剪掉,因为发型是美丽的重要部分,她们没有勇气抛弃它,可你即使全都减掉依然很漂亮。相信我,美丽不意味着和所有人一样,有争议的人才有价值。”
“谢谢……”
“不要哭。”她笑着说:“开心一点,什么都会过去,即使没有过去。还记得我告诉过你,老板是个很棒的男人,即使最终无奈要分开,这五年也是最珍贵的回忆。”
我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娜塔拉无论如何都是温励法律上的现任妻子,所以他要陪她办理这些。
而在这里大部分人看来,我还是温励的妹妹,即使对警察,我也承认我们只是****而已。
因为我们不住在一起,法律并没有规定我们不能见面,所以这件事警察并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作为妹妹当然也要去看娜塔拉,律师代替她进问询室,她坐在隔壁休息。
我进去时,温励已经不在,似乎是跟律师一起进去了。
娜塔拉身上披着温励的外套,捧着咖啡杯,脸上带着残妆和泪痕,头发看样子已经梳过了,参差不齐。
我在这一刻想,如果是她自导自演,那她对自己还真够狠。
她的女侍领着我进去,我说:“娜塔拉小姐。”
她一边用手帕擦脸,一边优雅地对我点了点头,说:“Leo说你也遇到了麻烦。”
“是,跟您遇到的麻烦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