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的惊愕和后悔,以及不可置信,她缓缓的蹲下身来,蹲在宫天羽的尸体旁,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去探他的鼻息。
他清晰的看见,迪娜的手是颤抖的,她的神情是惊惶着。
不久家庭医生便来了,宣布了宫天羽的死讯。
而迪娜站起身来,对着满屋子惊慌的人吩咐,“宫天羽是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你们都听明白了吗?谁要是敢胡言乱语,我就把她送到警局去!”
“是!夫人!”所有人都惶恐的低下头去应答着。
迪娜转身便对上了一双冷凝如万年玄冰的眸子,明亮而清晰异常,却饱含着漠然。
明明他才八岁,为什么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锐利,那一刻,她已经明白,她失去了这个家……
他的确很清晰,清晰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杀了自己爸爸的凶手,她是个狠毒的女人!她不是自己的妈妈!
……
“爸……爸……”宫耀晨沙哑的声音呼唤着,身子也不安的动着,似乎想要摆脱那个悲惨的回忆,似乎想要摇醒地上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晨……晨……”韩萱草立刻握住他的手,她知道他肯定是做噩梦了,她知道他此刻肯定需要抓住一块浮木。
所以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向他证明着她的存在,她会一直都在。
“爸……不要走……不要走……”宫耀晨苍白而有些发青的唇轻启微颤着,握着韩萱草的手也更加的用力。
韩萱草心疼的说道:“晨,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爸……”宫耀晨猛地睁开眼睛来,眸前弥漫着的大片大片的献血渐渐的散去,映入眼帘的是纯白雕花的吊顶,和紫色随风而起的窗帘纱幔。
那一切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他似乎还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一晚,满屋子的仓皇和失措。
“晨!你醒了!”韩萱草欣喜的看着他,替他擦去额前的虚汗。
宫耀晨侧头便看见一脸焦急与担忧的韩萱草,不禁又安下心来,“嗯。我醒了!”
“感觉怎么样?你知道吗?你都把我吓坏了!”韩萱草委屈的说道,虽是责怪的语气,话语之间却满满的都是心疼和担忧。
宫耀晨轻轻一笑,嘴角的弧度是满意而幸福的,原来被人担忧着是这么好的滋味,“傻丫头,真的这么担心我吗?”
“你说呢!”韩萱草一记粉拳挥过去,“下次再敢生病我就不理你了!”
说完话韩萱草便转身背对着窗户,不再看着他。
宫耀晨嘴角轻轻一扬,“真生气啦?”
“哼!”韩萱草再次调整了个方向,彻底避开他。
“好了!我的老婆大人!别生气了,生气了会长皱纹,就不好看了。”宫耀晨准备移过来拉她,却不小心扯到了手上的吊针,不由得一阵吃疼。
“怎么了?没事吧?”韩萱草急忙转过身来,关切的问道。
宫耀晨一把把她扯过来,拉到被窝里替她盖好被子,“这么关心我?”
“哼!你竟然敢骗我!”韩萱草嘟起嘴,不 想再理会他。
竟然那么可恶,利用她的担心来让她上当!
“丫头,我可没骗你!挂这个吊瓶真的很痛!难道医生扎针的时候你没有看见吗?”宫耀晨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韩萱草咬了咬唇,好像是很疼的,先前见Sike医生把那么细那么尖锐的针扎进他的血管里,她都恨不得闭上眼睛躲一边去。
“真的很疼。我可没可骗你,你给我吹吹!”宫耀晨把手递到她跟前。
看着那白纱布上隐隐约约的血迹,韩萱草终于是认输了,捧起他的手轻轻的吹了起来。
凉悠悠的感觉传来,又见她这般可爱的样子,宫耀晨只觉得身体的不舒服已经毫不存在,连之前的梦境也烟消云散了。
“丫头,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治病良药。”宫耀晨沉稳而略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什么?你要把我吃了?”韩萱草吓的连忙从他怀抱里起来,惊慌的眼神看着他。
宫耀晨仿佛只听见一阵乌鸦飞过的声音,额头又低下了几粒冷汗,看来天真单纯过了头的人还真不好应付,只得无奈的开口,“你的想象力可以再丰富一些吗?”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药吗?药都是被人给吃了的!”韩萱草咬着唇,一脸的委屈相。
看得宫耀晨又是一阵心动,巴不得立马就把她给压下,毕竟她的第一次,可是在她生病的状况下交予他的。就像今天这样的情景不一样,只是生病的对象互换了而已。
这种熟悉的情形难免让他感觉到一种世事境迁,不过也庆幸他和她终于走到了一起。
“喂,你在想什么呐?”韩萱草推了推他,“是不是在想着要怎么把我给吃了?”
“傻丫头,你猜对了。我是在想着怎么把你给你吃了!”宫耀晨一把把她扯到怀里来,也不顾是否还打着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