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心那么多干什么？”白魅随意的翻着手里的语文书，“南宫叡说想要转到二十四班。”

“为什么？”

“你没发现吗？甲乙高中唯一几个有妖力的人，全都在二十四班。”

白魅这一说，释弥夜倒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偶然？”

“当然不是偶然！”白魅白了她一眼，“因为我喜欢二十四这个数字，所以我就选择了二十四班，然后唐海桐、佳沫儿，包括特殊体质的龙铮，在军训之后分班的时候，就全部集中在了二十四班。”

“那南宫叡之所以在二十三班，就是因为要盯着赵老师的缘故？”

“赵世川教二十三和二十四班，所以他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在二十三班。我的镜像分身不适合就那么跟着赵世川，所以安排南宫叡盯梢。”

“赵老师的宿舍邱秋进不去；办公室里有陈老师；二十四班有你；在外面还有你的镜像分身。”释弥夜托着自己的下巴，“这么说起来，其实你是最先跟南宫叡认识的？”

“因为他来学校来得最早。”

释弥夜顿时无语。

“而且他的妖力比较方便，比如说跟进男厕所盯梢什么的……”

“你说邱秋还跟进男厕所？”释弥夜猛地尖叫起来。

本来嗡嗡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释弥夜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所幸这个时候赵世川还没来。

释弥夜又把书立在了自己面前——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白魅咳了一声，把语文书搁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掩去了一脸的笑意：“有的时候，她的确是会进去——如果男厕所只有赵世川一个人的话。”

释弥夜脸烧得更厉害，赶紧又把语文书往自己脸上又贴近了几分。

好不容易等脸上的热度降低了下去，释弥夜才又把语文书放下：“那对于南宫叡要调班这件事，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如果他能说动他的班主任给他调班的话，那他就调来好了。”白魅耸耸肩。

“也是，你本来就打算在解决了赵世川的事情就离开甲乙高中的。”释弥夜想了想，“本来你是打算去哪里的？”

“随便走，把各地仅存的妖归拢起来。”

“你准备重现万妖山？”释弥夜诧异的看着他。

“重现是不可能了。因为现在的妖实在是太少了！”白魅的语气仍旧是淡淡的，仿佛这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用“南宫叡要调班不关他的事”一样的口气。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黑炎！”释弥夜撇撇嘴。

“黑炎？哼！”说起黑炎，白魅的语气倒是冷了几分，“他的存在只是祸害为数不多的妖和那些鬼！所以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见白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释弥夜岔开了话题：“那在遇到陈老师之前，你一直就在归拢那些妖？那你现在归拢了多少了？他们在哪里？”

“你怎么跟警察局调查户口一样？”白魅瞥了她一眼，“是跟那个警察呆久了受到他的影响了吗？”

释弥夜的嘴角抽了抽：“我只是对这件事比较好奇！”

白魅扭过头，看着窗外秋日的天空：“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不过还只是一只孽。”

释弥夜敏锐的抓住了白魅话里的关键词：“你说——还只是？”

这次她倒是没有对白魅用的量词提出意见。

“你本来就只是一只孽。”

释弥夜对白魅敷衍的回答很不满：“你说清楚好不好！”

“你不需要知道。”白魅仍旧是这一句话，“你现在只是一只孽而已。”

释弥夜气的想要去挠花白魅那张俊美的脸，不过理智很快就让她冷静了下来。现在的她跟白魅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刘曦雪的灵魂被打散的时候释弥夜就是太冲动，所以才去找虐受。

一想到这里，释弥夜立刻就觉得小腹被白魅踢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虽然只是幻觉，但是也足够说明了白魅当时那一脚给释弥夜留下的心理阴影到底有多严重。

摸了摸脖子上的夜昼，释弥夜又有些泄气。

那次白魅掐了她的脖子之后，释弥夜就考虑过她究竟能不能在白魅弄死她之前成功的逃到夜昼里去。现在证明了白魅也能借助她进入到夜昼，释弥夜也就只能考虑在她带着白魅进入夜昼之后又能不能独自一人成功的从夜昼里逃出来。

虽然释弥夜现在跟白魅看起来相处得很融洽，但是释弥夜知道，白魅是妖，她是人，白魅和她的世界观是完全两样的。总有一天，她还会因为跟白魅的观点不同而对峙，如果到了必须要有一方放弃自己的观点的时候，所以她必须要考虑当她面对这个冷面魔王的时候，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活下来。

因为释弥夜不会赞成白魅的观点，白魅同样也不会赞成释弥夜的观点。

就好像她会考虑这些问题一样，释弥夜坚信，如果真的有两人对峙的一天，白魅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死她。

白魅可是连自己的同类都能痛下杀手的人，更何况是释弥夜这种在他眼里视为奴隶的孽！

释弥夜摸着夜昼，侧过脸看了白魅一眼。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的腿伸得直直的，语文书盖在了脸上，双手抱胸——已经睡着了。

释弥夜看着白魅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不可一世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恨得有些牙痒痒。

她一回头，正好看到赵世川拿着书进教室，她立刻举起手来：“赵老师，我要上厕所！”

赵世川一怔，然后挥了挥手：“去吧！”目光一扫，他立刻就发现了打瞌睡的白魅，不由得气恼的用手里的书敲了敲讲桌：“白魅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