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请你原谅。”
林宇量在目测到她脸颊上的愤慨时,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惹火了韩妙妙,而适时的道歉也是必须的。
“妙,我刚才太着急了一点,我害怕失去你,担心你会回到他的身边。”林宇量的面颊上是显而易见的恐慌,不难看出他心里的惧怕。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害怕就不会发生的;有时候,反而会因为你的害怕,而提前到来……
听闻他的道歉,还有他字里行间所无法掩饰的焦虑,韩妙妙终是不忍心责备他,只是,有一天,他们真的结婚了,她还可以像现在这样毫无忌惮的拒绝他吗?
这一刻,韩妙妙心下开始有些后悔一开始的冲动……
沈寒勋昏躺在病床上已经有好几天时间了,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却久久不醒来,急坏了夏小音。
而夏小琳则是不忍心妹妹的过度操劳,强势的将她拉回家中好好歇息,只允许白天她来看望沈寒勋。
其实像沈寒勋这种负心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夏小音看,夏小琳让她照顾沈寒勋已经是她有生以来给得最大宽容了……
而夜晚的时候,当沈寒勋病房里空无一人的时候,韩妙妙就会轻轻的推开门,默默的看着熟睡中的他。
“你还要睡多久?”韩妙妙站在他的床沿一侧,轻声的道。
手指轻轻的拂过他依然刚毅的面颊,手心下有一丝不舍在上面停留了片刻,最后,还是移开了手……
夜色暗沉,月光也在树影背后被全然的掩去。
病房里静得能够清晰的听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韩妙妙在房间里伫立许久之后,才踱步至门口欲要离开时,却传来沈寒勋的声音,“韩妙妙。”
三个字,话语里似乎有着极大的伤痛。
暗沉的房间里,一双犹如黑钻的眼眸在闪烁着,韩妙妙的双眸凝向声音发源地,心下有无数数不清的高兴因子在窜动着。或许是因为有过多的喜悦装载在身体内,这一会,她居然连一个“你醒了”三个字都说不出口。
韩妙妙有些呆愣的杵在原地,脚步仿若生根一般,不能够移动。
而沈寒勋在终于适应房间里的漆黑之后,循着韩妙妙所处的位置望去,那一抹纤瘦的人影,宛如一把尖锐的利刃横入胸口,割得生疼……
“你醒了就好,音音担心你已经很久了。”韩妙妙的情绪得以平复,声音平稳的听不出她任何情绪的起伏。
沈寒勋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极度的扭曲着,伸手打开了旁侧的开光,倏然之间房间里亮堂了起来,白炽灯的照射下,他面色亦是更加的惨白……
“过来!”嘴里吐出简短的两个字,强势和霸气表现得不留一丝余地,略显灰暗的眼眸注视着韩妙妙,猜不透他双眸里传达出的意思,直勾勾的望着,容不得她逃避。
在立定半会之后,韩妙妙果然朝他靠近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情不自禁的走向他。
而在离他一手臂遥远之际,沈寒勋长臂一伸,紧紧的拉她入怀,抱紧在怀中。
原本一颗急速跳跃的心脏,此时,更加快了,在激动的同时,却又有无尽的歉疚在周身逸出来。
两年多的时间,接近三年,他离开她真的太久了……
从最初认识韩妙妙,她嫁给自己的那一天开始,所有的记忆他都已经找回来。
飞机失事,他降落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孤岛上,被夏小音一家人救下。
在昏迷数日之后,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夏小音,而那个时候,他所有的记忆已经被抹得一干二净……
韩妙妙讶异于他这种快要勒紧她的这种拥抱,不禁挣扎着,“不要……放开我……你现在身体才刚刚好。”既然是刚刚好,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还是男人天生力气就大?
雷云扬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是愈搂愈紧,仿佛要将她的身体镶嵌在自己的体内,他多么想说一句,“我回来了,我已经记得所有的事情了。”
可惜,他却说不出口。一肚子的苦水,藏匿在胸间,在沸腾翻滚着。
紧咬着下唇,将想说的话咽入喉间。
“对不起,对不起……”泪水霍然从灰暗的双眸里盈出眼眶,他的确对不起她,不但忘记了她,在她最开始认他做雷云扬时,他居然还狠心的伤害她,而且,等他将所有的事情记起来时,他却讽刺的成了夏小音的丈夫……
不管最初夏小音给了多少欺瞒,说他就是沈寒勋,但是,他也能轻易的感觉到夏小音对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