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偷眼瞧了一眼慈禧太后,看到她一双凤目几乎喷出火来,心中暗叫不妙,赶紧又垂下了头。
“好一个‘问罪与否,听凭贵国办理’!这样没脑子的话,竟然是堂堂总理衙门大臣所言,怪不得日本人瞧得我大清如无物!”慈禧猛地起身,离了宝座,走下了台阶,“毛昶熙!董恂!你们两个整天就是这么办事的?”
听到慈禧太后动了真怒,毛昶熙和董恂知道闯下了大祸,一时间大惊失色。
“你们两个如此胡言乱语,是何居心?!”慈禧太后怒道。
“皇太后息怒!番民素来不服管束,以前便有杀害美国遇难船员之事,美国人曾派陆队征讨,未能成功。盖番地险峻,进出不易,是以臣等……臣等估摸着,美国人都在番民那里碰了钉子,倭人要去征讨,定然也讨不了好,是以才有此言,不想倭人狡诈,竟然以此为借口,妄自兴兵来犯……”
毛昶熙话没说完,便被慈禧太后厉声喝断。
“住口!你还敢强辩!台湾番地难道就不是大清的江山了?番民难道不是我大清的臣民?用得着倭人来教训?自打倭人吞并琉球,这天下的人都知道,倭人的狼子野心,你们还说这样的引狼入室的话,是嫌这大清的江山太大了,我们姐妹不够败家吗?”
听到慈禧太后最后的这句话,坐在宝座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慈安太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可能是因为愤怒已极和骂得久了的关系,慈禧太后感到胸腹间一阵气闷,身子竟然晃了晃,同治皇帝见状大惊,赶紧离了宝座,抢在年迈动作已然不太灵便刘诚印之前,扶住了慈禧太后的胳膊。
“皇额娘息怒!身子要紧!”同治皇帝第一次看到慈禧太后当着群臣的面气成这样,他怒瞪了一眼跪在地上已然魂不附体的毛昶熙和董恂,扶着慈禧太后回到了宝座之上。
同样跪在那里的翁同龢悄悄抬了抬眼角,看到同治皇帝恨不得上去踹毛董二人两脚的表情,心中暗暗为毛董二人担心起来。
“议政王大臣何在?”慈安太后的声音突然响起,恭亲王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出班应道,“臣在。”
此时的恭亲王,也在心里把毛董二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在林义哲来密函提醒之后,恭亲王便知道毛董二人的这句没脑子的话要出大麻烦,是以他在和文祥商量了一下之后,为了维护总理衙门的声誉起见,将此事压下未报。但让恭亲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日本驻福州领事馆在回复李鹤年的照会时,竟然把这句话当成日本出兵台湾“讨番”的理由给写了进去!李鹤年看后当即大怒,立刻联合福州将军文煜、船政大臣沈葆桢和福建巡抚林义哲(属于“被联名”)联名上奏,参劾毛董二人。这份折子一上,不但同治皇帝极为震怒,两宫皇太后也是大怒,于是才有了今天的朝会。
恭亲王忐忑不安的跪伏于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他已经听出来了,连一向好脾气的慈安太后,这一次也是动了真怒。
“议政王大臣,虽说我大清向来待臣工仁厚,无杀士大夫之刀,但这一回,‘刑不上大夫’这规矩,只怕得改改了。”慈安太后的口气冷得似乎要掉出冰渣来,令恭亲王又是一个激灵。
“如若不然,都照着这么胡言乱语下去,大清有多少个台湾够他们败的?!”慈安太后的声音突然转厉,显然刚才慈禧最后的那一句话把她刺激得不轻。
自从“两宫垂帘,亲王柄政”的体制确立之后,士林和民间的非议之声一直不断。对于“女主当国”,中国传统士大夫们一直是相当忌讳的,甚至有些胆大的无聊士子背地里称慈安和慈禧是“败家老娘们”,是以“败家”这个词,最为她们姐妹所恨。
“先把他们两个下了大牢!”慈禧太后厉声道,“待到此事平息,再做区处!”
ps:一只乌龟驮着一口猪过河,猪抱怨说:你说你收那么贵的过河费,坐着却一点也不舒服。乌龟说:我不是一直在调整嘛!猪说:你每次调整都是我在呛水,还不如不调整……乌龟说:现在到深水区了,你最好抓稳!说着乌龟便要沉了下去,猪大叫:饶命啊!您别再调整了,要再加什么费就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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