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桦山资纪出发前,第三批侵台日军1000余人已经乘坐运输舰“有功丸”和“三邦丸”,由炮舰“干行”、“云扬”护航,已经出发了。/>
现在,由桦山资纪亲自率领的日本海军最为强大的“龙骧”号铁甲舰,加上大型炮舰“筑波”、小型炮舰“阳春”、“富士山”,正在海面上破浪行驶着。
桦山资纪的这支舰队,可以说是现在日本海军的全部主力舰了。
听到福岛敬典的话,桦山资纪沉声道:“我们不是要去追他们。”
桦山资纪望着海面,深吸了一口海风,脑海中浮现出了林义哲的身影。
想到曾在台湾和中**舰上受到的侮辱,桦山资纪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这一次他没有得到兵部省的命令便以海军司令的名义带舰队出发,就是为了洗雪自己的耻辱!
“噢?”福岛敬典大吃一惊,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这位陆军出身的海军司令,问道,“我们难道不是去台湾?”
桦山资纪努力压抑住心中的耻辱感,望着海面,点了点头。
“当然不是!”
“那……我们要去哪里?”福岛敬典惊问道。
“我们的目标,是清国的运兵船队!”桦山资纪用力挥了挥拳头,大声的说道,“我们要把他们通通送进海底!”
“清国的运兵船队?”福岛敬典更加的吃惊了。
“福岛君,你可能还不知道,可恶的清国政府已经派遣海陆军队,开始向在台湾的帝**队发动进攻了!”桦山资纪转头看着福岛敬典,面色郑重的说道,“帝**队正面临着非常大的危险!而我们就是去帮助他们抵抗清**队的进攻的!”
桦山资纪的这番话倒不全算是吓唬福岛敬典的。因为他已经从外务省那里得知日本海军一举歼灭了中国澎湖水师的事(清廷已同日本外务省严辞交涉)。他判断战争肯定将要升级,是以干脆便带了日本海军在国内的全部主力舰主动出击。
在桦山资纪看来,既然战争已经爆发,抓住战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桦山资纪认为,和中国的战争一旦全面爆发,中国政府肯定会增派陆军到台湾和日军对抗,那么身为陆军出身的帝国海军的最高长官,负有运送和保护陆军之责(这就是现在的桦山资纪对日本海军的作用的理解)。寻找并消灭中国运兵船队便是理所当然的。
战机稍纵即逝,能够抓住战机,克敌制胜,才不愧为名将之风!
福岛敬典明白了桦山资纪的作战意图,眼中满是崇拜之色(一个愚蠢的人总能找到比自己更愚蠢的人来崇拜自己)。看到福岛敬典被自己说服了。桦山资纪的心中感到很是得意,同时也激动于自己的雄心勃勃的天才战略计划。
正象桦山资纪预料的那样,中国已经开始向台湾大举增兵,从日本政府的角度看,他的截击战略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不会知道,等待他的。将不是胜利的荣耀、政府的褒奖和凯旋门,而是他完全想不到的结局。
就在桦山资纪率领日本海军剩下的一半主力舰破浪前行时,他想要截击的中国陆军,已经在台湾琅峤海岸登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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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忠公集?书信?致林鲲宇抚军》:
“前函已封。窃念台端孤军赴台,陆路无所倚仗,虽得歼其水师,断其归路。而徒恃数只轮船,岂能上陆逐贼?循绎大疏。闽中陆勇寥寥,台地仅两营,尤嫌单薄。日意格前亦面称,须多调洋枪队。海内习洋枪者,佥以敝部淮军最早而多,近年分防各省,固形散漫,而规制犹存。各营所用洋枪,悉从尊论,大购后膛枪,尽数给发,现已操演精熟,临敌可以一用。多管连珠机关枪亦配多门,操作亦能精熟,只是体量似炮,移动不便,攻敌不甚便利,而防守则洵为利器。台事如可片言却敌,自勿庸议。否则,拟为筹调若干。”
“查现驻徐州之记名提督唐定奎,朴干能战,所部有铭军武毅马步十六营,均系枪队,从刘省三历剿粤、捻,号称劲旅。雨亭同年虽倚为保障,似可移缓就急,酌调唐提督统带步队十三营,由徐移至瓜洲,派招商局轮船径驶该口,分批乘‘伏波’、‘大雅’、‘永保’三船航海前去。其马队三营,仍令留防北路,其月饷现由扬州粮台分局按关筹发,鸿章当饬该局照章解济。惟敝军每年仅发九关;若调往台湾,祈随时酌筹赏恤,一切军情,谅蒙体念周至,将士必能踊跃用命也。如必需用,一面奏咨,一面檄调,乞相机为之。有此六、七千人,当可驱除倭寇,复得台土……”
“海战情形,中枢已然知悉,两宫闻奏甚慰,恭邸与日使交涉,又多筹码,……盼陆路早奏大功,若延宕时日,恐多国窥伺,又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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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峤海湾后侧山地,日军营地。
还里本是一个属于和牡丹社番民住地接近的汉人小村庄,原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只是努力继承他们的父辈乃至祖辈的传统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儿育女,死死生生,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日军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头几天日军和番民的战斗一直不断,汉民们虽然胆战心惊,却无处可去,村长已经带人前往县城求援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此后这里便被一小群日本人占据了,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强征村民为他们干活,提供食物和淡水,还有女人。
这些日本人不厌其烦地察看地形,标出河汊高地的位置。强征当地人的小船到海边测量水深,后来从番地又开来一队日军,他们在渔村后面的高地上修了一些工事,禁止汉人在这里无缘无故地走动。他们还在荒地上盖起了草房,不久,很多病人和受伤的日本人都给送到了这里,一些象是医生一样的日本人在这里给他们治病疗伤,给他们服用一些奇怪的药物,他们还把好多人的手脚胳膊腿给切下来。这些切下的断臂残肢堆积在一起。足有一人多高,令当地人惊恐不已。
总之,这个亘古荒凉的小村子,突然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
天色刚刚放亮,躺在自己的单间里休息的西宽二郎大尉就被哨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哨兵是两个年轻的出身农家子弟的士兵。他们的脸色已然发青,嘴唇紧张得直打哆嗦,结结巴巴地向长官报告:“……敌人来、来了,海、海上有情、况……”
“你们不要害怕,来来,进屋里说清楚,海上发生了什么情况?”看到他们惊恐懦弱的样子。西宽二郎没有生气,而是和颜悦色的问道。
两名士兵哆哆嗦嗦的讲了起来,西宽二郎过了好一阵子才把情况弄清楚。原来这两个在观察哨值夜的士兵不小心睡着了,下半夜突然被一阵响动惊醒。他们侧耳倾听,除了风声雨声海涛拍岸,海面上还隐约传来机器船的突突声和中国人叽里呱啦的吼叫声。由于天黑雨大,弄不清究竟海上来了多少敌人。他们就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