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上表自劾,不也是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吗?”同治皇帝问道。
“皇上说的是,但让其上表自劾,他自知皇上怪罪,在折子里定会极力为自己开脱,甚至诿过他人,所言便不尽不实。”翁同龢道,“莫不如不加斥责,只下旨命其详禀个中缘由,交内外臣工公议为好。”
“翁师傅此言甚是!”同治皇帝点了点头,又转了几圈,叹道,“所谓君明才能臣贤,昔年圣祖高宗在位时,朝堂上可曾有过如此欺君罔上之徒?”
他似乎在对着翁同龢,又似乎在自语:“而偏偏是朕的同治朝出了这样的逆臣……说到底,怕还是要怪朕德行有亏啊!”
听到同治皇帝这番意有所指的话,翁同龢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事实上,他现在不就在做着这样的事么?
半晌,翁同龢才开口劝慰同治皇帝道:“皇上此言,未免太过苛责已身了!”
“圣祖爷一代雄杰,朝中英才济糖果,却仍有索额图和明珠这般佞臣,而高宗皇帝文治武功,却也免不了有和绅这等天字第一号的贪官在……正如民间俚语所言:人心隔肚皮,可见主上再贤德,在选拔人才时却也难以做到一个万全啊……”
“翁师傅……”听着翁同龢的话,同治皇帝清秀的脸上现出明显的感动神色,“还是翁师傅说的好,朕以后当时时自省,不可偏听偏信,亦不可妄自菲薄。”
听到同治皇帝说出这么一句前不搭后语意不通的话来,翁同龢禁不住在心里暗暗叹息。
尽管已经“大政亲裁”了,可自己的这个皇帝学生的学问,还是没有多少长进!
不过,皇帝能时时听自己的进言,自己也就满足了……
在旨意拟定之后。同治皇帝命令发往军机处。待到今日的折子批复完毕,同治皇帝见天色尚早,面露喜色,很快便离了养心殿,前往皇后阿鲁特氏居住的储秀宫。
到了储秀宫,同治皇帝有些不耐烦的屏退跟从的太监宫女,直奔阿鲁特氏所居的香阁。排门而入,却见那阁内并无一人。
此时阁内四周罗幔垂落,遍地软毯滑绫,缕缕暗香侵人,没一处不是华丽非常。
同治皇帝没有大步的走动,而是立在那里。偷偷把眼张望,忽见阁廊上,一名女子背向着这边,凭栏而立,手中拿着一卷书,虽是一袭云纹白裳,毫无华贵之态。但却一副清丽秀美之姿,宛若仙子降临,叫人看在眼里,心神不禁为之一荡。
同治皇帝悠然吟道:“妩媚一临满园春,才贯古今一佳人,倚栏未动心已动,不意今日双飞时。”
阿鲁特氏听到同治皇帝吟的这首诗,掩口吃吃一笑。“皇上的这首诗做得极好,只是未免失之轻亵了。”
听到皇后夸赞自己的诗做得好,同治皇帝极是高兴,正要上前,阿鲁特氏回身相迎,脚下却不知怎么绊了一下,站立不住。就要软倒,同治皇帝旋身而上,从阁廊上眨眼就到了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阿鲁特氏凝眸一瞧。只见那同治皇帝头上用一个黄锦绣龙圆便冠束着,正中镶一块白玉,发墨如漆,面如美玉,一双眸子清清澈澈,宛似那夜空里的亮星。
同治皇帝只有在看着心爱的皇后的时候,眼睛才会有如此的光芒。
奇怪的是,不知怎么,同治皇帝的这双眼睛,竟然令阿鲁特氏想起林义哲来!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林义哲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长久来一直令他魂萦梦绕,不能自己。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会对这个只见了一面的人,有这样的感觉。
“皇上怎地不叫婢子知会臣妾一声,臣妾好预备接驾,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皇上啊……”阿鲁特氏觉察出了同治皇帝眼中的火焰,有些害羞地垂下了头,低声说道。
同治皇帝望着这鲜艳妩媚、风流袅娜的美人儿,笑得温温柔柔的,从怀里掏出一条紫花汗巾,在鼻尖嗅了嗅,笑道:“你瞧瞧,这是谁的?”
阿鲁特氏满面羞红,伸手欲夺,娇嚷道:“皇上快还我。”
汗巾却被同治皇帝收起了,他看着满面娇羞的皇后,笑道:“这巾儿已被我施了秘法,今儿正要让皇后见识一下里。”
阿鲁特氏一听,心里发酥,耳根也红了,娇哼道:“只不过是一件巾儿,有什么可见识的?”
同治皇帝俯首在她耳畔轻吻,柔声道:“此中妙处,皇后一会儿便知……”
阿鲁特氏嗅到了汗巾上面发出的淡淡清香,一时间如痴如醉的,竟脱口而出:“那皇上就快让臣妾见识这当中的妙处吧……”
同治皇帝看着娇婉可人的皇后,一时间情难自禁,他身边多少绝色宫女,也不知为他临幸了多少,却不知因何,仍是对这个皇后心动不已,生出一种与别人不同的情意。
他轻轻勾起怀内玉人那小巧的下巴,凝视着慢慢亲吻了下去……
见到同治皇帝白日里公然示爱,尽管周围并无一人,但阿鲁特氏仍不免慌乱,迷乱的念头霎间在芳心内转了千百转,待朱唇被侵,顿象小女儿的初吻时似的浑身发颤起来,闭上美眸,娇怯怯的任由皇帝品尝、抚慰。
同治皇帝感觉到臂弯内的玉人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骨头,正一分一寸的酥软下去,她闭上的美眸是那般的妩媚,她的急促鼻息是那样的诱人,她俏丽的脸庞是那么的柔美,她娇颤不住的身子又是那么的撩人。
同治皇帝将软掉的阿鲁特氏顺势放倒在地上的柔毯上,火热地亲吻爱抚她,动手剥起她的衣裳来。
阿鲁特氏软弱无力的反抗着,推拒着身上的男人,脸儿烫得难受,鼻息也烧得头昏,脑瓜里已想不了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