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隐抬眼看向适时候摔倒的隋静,露出一副”你摔的好”的神情。
隋静哀嚎着站起来的同时看向紫衣女子,得到了同样疑惑的眼神以后,打了招手的手势,便又继续哀嚎。
“姑娘你是何人?与爷有何新仇旧恨?”
而回答慕隐的却是接二连三而来的利器破空之声,慕隐一把将刚准备站起来的隋静拎着她的后领就一把塞进了石桌下的空当,而自己便站在那空当之前,手中拿着的是刚刚隋静拿来舔着玩的烧鸡,不一会儿,那可怜的烧鸡已经成了个刺猬鸡,眼见着前面不断而来的寒光即将突至眼前,慕隐没出息地蹲下身子,让过了不少的暗器,也与隋静面对面蹲着。
“左清,你放心,爷就是拼了这命,也会保全你的。”还很年轻青涩的俊脸儿上满满的都是坚决,隋静差点儿感动地吸鼻子,随即便似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把大刀递给慕隐,还坚定地拍了怕他的手,壮士扼腕不复回的壮烈气息环绕着慕隐。
只见那慕隐举着大刀就嚯的一下站起来,飞快地挥舞着大刀,将几波暗器尽数打落。
“看,就是他!那个青衣男子!”一个小丫鬟愤恨地指着慕隐,她身后跟了一大批黑衣人,典型的刺客打扮让隋静都忍不住觉得没新意。
“上!”
看着一窝蜂冲过来的黑影儿,慕隐差点脚软,想他一个养尊处优整日插科打诨的皇子,一没实权二没金钱的,哪里能见过这样的阵势,想着身后还有隋静等着他保护呢,连忙又稳了稳脚步。
那些黑衣人个个看起来就是能打的主儿,慕隐心里忐忑不安,若是他就此英勇牺牲了,隋静该怎么逃出去才好,于是扯了嗓子鼓足了气儿大声吼:“你们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隋静掏了掏有一瞬间失声的耳朵,继而往外面挪了挪,以便更好地观察战况。
除了一直站着还是始终站着一直未动的紫衣姑娘,其余的人只是稍稍一愣便又马上冲了过来,嘴里还喊着”为死去的周二报仇!”慕隐也不管自己认不认识劳什子周二王三张二麻子了,只顾着挥刀接住砍来的刀剑,还一边将自己往桌边退了退,更好地挡住隋静的身子。
隋静皱了皱鼻子,瞧着这个十三那义气的样儿,都打心眼里觉得对不住他了,歪过头看向也趁乱向慕隐左边戳一刀右边戳一道的紫衣女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便看见顿时那姑娘原本只是虚空刺向慕隐的刀剑顿时变得招招蕴着杀气,在直直刺向慕隐的同时偏偏又重重一横,闷哼声从黑衣人中响起,不知是谁被捅了一刀,明明是向着慕隐腋下挑刺过去的一招却又是正好地跨过慕隐刺中了身后攻来的一个黑衣人的手腕,鲜血喷溅的同时还伴有不知是谁的叹息“手废了”。
一招两招还能看,但是几个回合下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女子根本不是要杀慕隐还是要帮他,这看似一招一招的狠招其实都是招呼着那一群黑衣人而去的啊。
领头的人似乎是有些恼火,吩咐着手下将掌柜的带来,瞧着那机灵的手下,隋静摇了摇头,唉,有去无回啊,这么个听话的狗腿子,可惜喽。
领头人挥开众人,甚至连慕隐都不顾了,纵身与紫衣女子对掌对刀对剑,霹雳巴拉一阵儿,雅座中的窗帷纱帐算是毁了个干净,那女子也不下杀手,只躲着躲着突然回身来一刀,那刀偏生砍得都不是重要部位,只是流了血看起来甚是吓人。
隋静蹲在地上将一盘酸梅啃了个干净,只剩下一撮梅子核,看着花丛中时闪时现的几道鬼影,数了数手中的梅子核,正好,一把挥出去,几道弱不可闻的倒地声传来,随即浅紫色影子穿行而过,丛中便只剩下了花草树木,没有灵长类动物。
那领头人与紫衣女子缠斗了许久,而慕隐就挥舞着大刀对付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看着不远处刚刚领命前去的狗腿子又回来了,但是那身姿却是透着股柔劲儿,手上还拎着个软趴趴的女人,向着领头人点了点头,于是将手中的女人扔下又加入了慕隐与黑衣人的缠斗,说来也怪,原本没有这个人的时候慕隐早已经难以支撑,而多了这个人的归队倒是让自己人越打越不来劲,竟然只剩下了两个。
当领头人见到那归来的人竟然用桌上的猪肘子一棒子将自己人扇飞进身后的湖中,顿时一股子闷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生生逼出一口血来。
隋静从桌下竖起一只手掌,众人得令,便速战速决,紫衣将领头人一脚踹进土中,那仅存的黑衣人将外袍一甩露出里面的青衣便撒开脚丫子跑了出去,竟然划出了优美的弧线,在慕隐心中圈出无数个问号。
嘚嘚的马蹄声,领着整齐划一的军靴,穿越人流到达那红绸缎招展的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