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嫣睁开眼睛,感觉脑中一阵混乱,迷糊之间看到了淡黄色的幔帐,酸软和痛感也不断的折磨着她的意思。膝间一阵阵的渗出来一股股的寒气,不由得要邵芸嫣低声呻吟了起来。
听到床上人发出了声响,奶娘立刻凑过去看着邵芸嫣已经微睁的双眸,眼里带着别样的光亮,再看着她额角渗出来的汗水,皱起了眉,对着外间便喊道:“谭太医,娘娘醒了。”
邵芸嫣看着奶娘眼神中些许的责怪心里也是不好意思,但是身体酸软的厉害,她并不想做什么动作。
谭鹤松心里带着惊喜,贤妃娘娘醒过来了?他心里阵阵欢喜,立刻小跑进了屋子里,为邵芸嫣仔仔细细的诊了脉,脸上也带上了些许轻松,低声询问着:“娘娘,可是有着不适?”
“头晕……。”邵芸嫣薄唇微启,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娘娘昏睡了三日了,这几日也是伴着高烧,您乍然间醒来自是会不舒服。待会儿臣开副安神的药,您喝下去,在休养几日便是了。”
睡了三日了?邵芸嫣不由得有些惊讶,那日那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孟含英已经被处置,就忽然安下了神,再度的睡去了。想不到这一睡便是睡了三天?
她的孩子怎么样了?不知道还在不在?邵芸嫣满心的担心着,她倒是害怕自己昏倒前,腹部的疼痛,损伤了她的孩子。
很快邵芸嫣便不再担忧了,就听到了太医的下一句话道:“但是臣要恭喜娘娘了,您已经有了两个半个月的身孕,腹中龙子也已经无碍。”
“娘娘,您可是还有别的不适?”谭鹤松看着邵芸嫣惊喜的模样,轻轻的一笑。继续询问泽尔邵芸嫣那里不好。
“本宫很好。只是腿部有些酸麻、也感觉有股凉气一股股的冒出来,很是难受。”邵芸嫣喘了喘气,说出了她的感觉。
“娘娘您当日跪了三个时辰,这膝盖是受了寒了。该是好好调养才是。臣得为您扎上几针,将寒气向外排排,不然娘娘将会受到长期病痛折磨。”谭鹤松点点头,又说出了邵芸嫣的病况,又对着奶娘嘱咐道:“黄嬷嬷,您要嘱咐大家,要好好的注意娘娘的膝盖,莫要受了寒,用些热手巾,为娘娘敷一敷膝盖。以免落下病痛。”
“有劳太医了。”邵芸嫣温和的一笑。这个谭鹤松乃是黎皇的专属太医,能要这个太医守着她三天,她也真是莫大的福气呢。邵芸嫣心里自嘲了起来。
谭鹤松对着邵芸嫣扣了大礼,轻轻的卷起邵芸嫣的裤子,雪白的腿露了出来。很有职业道德的谭鹤松并没有注视着邵芸嫣的双腿,反而在淤青未散的膝盖上,用了药膏轻轻的揉了揉,在一点点的扎上了几根银针。等除去银针后,又在她腿部穴位上,做了按摩。才又给邵芸嫣放下幔帐,在帐外回禀道:“娘娘您有着身子,不能多用散淤血的药膏,要用银针散开淤血,刚刚对娘娘有所冒犯,还望恕罪。”
“病不讳医。自然是无妨事的。”
“谭太医辛苦了,您外请。”黄嬷嬷点了点头,送着谭太医离开了,毓秀宫内室。
听闻了邵芸嫣清醒过来的消息,黎皇煞是开心。下了朝,还来不及脱下朝服,便吩咐着龙辇直接赶到了毓秀宫。黎皇进门刚巧碰到,黄嬷嬷送着谭太医出门,也便清楚的了然,此时邵芸嫣该是无碍了。
黄嬷嬷和谭太医见到黎皇又是一阵见礼,黎皇挥手示意他们免礼,便瞅着谭太医问道:“贤妃娘娘醒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贤妃娘娘已然清醒过来,脉象除了有些虚弱外,并无大碍。只是膝盖受了寒,需要好好的调养,臣会开驱寒的药剂,要娘娘泡腿,以此来驱寒赶寒。”谭鹤松对着黎皇回复的话,更加的认真。这几日的诊治,黎皇一直看在眼里。这谭鹤松也大概了解到了,这黎皇对着贤妃倒还是蛮上心的。也借机讨好。
黎皇点点头,满意的看着谭鹤松,笑了起来道:“谭太医尽心了。该是好好的赏赐才是。对了,贤妃娘娘,腹中龙子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龙胎很是健康。只是娘娘太过虚弱了些,要好好的休养,不然将来生产时,该要受罪了。”
“鹤松你精通内外医理,对于这女子妇科也是甚为拿手的。这贤妃娘娘的身子,你要多多上心一些才是。”黎皇点点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补充道:“对了,你一会分别到凤阳宫、鸾阳宫和建福宫去一趟,给其它几个妃子诊脉,将脉案呈到正阳宫,朕要仔细的查看。”
“诺。臣这就前去……臣告退……。”由于黎皇的到来,谭鹤松只能倒退着出了毓秀宫的大门,才转身一步步的奔向另外三个宫殿。
看着谭鹤松离去,黎皇才轻轻的一笑,看了看黄嬷嬷道:“黄嬷嬷您去小厨房,给贤妃弄点清粥小菜,她几日未曾进食,想是饿极了。”
黄嬷嬷看了一眼黎皇立刻点头称是,带着几个下人,赶去小厨房为邵芸嫣准备吃食。
黎皇则是自己径直的走进了邵芸嫣的卧房,床上的幔帐还是落着的,黎皇看不到邵芸嫣此时的样子是如何的。忽然有些隐隐的担心,害怕还是见到他惨白的脸色,要他的心莫名的悸动。掀开幔帐,看着那仍是略显苍白的脸,果然仍是心痛。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她的身边,轻轻的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心里生出来一阵怜惜。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细滑而消瘦的脸蛋。
邵芸嫣微微睁开眼睛,见到黎皇正一脸怜惜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动了动手,握住了黎皇温暖的大手,动了动嘴唇发出了略显微弱的说道:“皇上……您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