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和青荷两人架着裴婕珍小心翼翼的走到主子的床边时发现主子正面容安详的熟睡着,倒是微微松了口气。两人轻手轻脚的将换上一身素色里衣的裴婕珍放在架子床的边缘上,暗自庆幸她们家主子睡觉喜欢睡在靠床里边的好习惯,不然她们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把人悄悄放到主子的床上。
两人完工便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却没有发现在她们身后一双本应熟睡的美丽双眸此时正静静的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不是胤祚不想出声,只是满心复杂的他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或许他办书塾之外还应该办个女子培训学校?不求让她们明白什么叫一夫一妻,只要让她们明白动物的领域意识就好。想着神色平常的在身边女子的身上点几下,便转身自顾的睡着了。
翌日裴婕珍睁开自己沉重的眼帘,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有着素色竹纹床幔的架子床上,说不吃惊是假,她还以为她这一次落在鞑子手里必死无疑了,没想竟能侥幸活下来。刚想起身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她就发现的身体除了头部外现在完全动不了。而微微偏头发现在自己身边竟然还趟着个男人,虽然两人间还隔着些距离,但也足够让裴婕珍大惊失色了。要不是现在动不了,她一定亲手送那个登徒子下地狱。
但即使现在人动不了也妨碍她用吃人的眼光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睡的一派悠然的混蛋。胤祚是被人怨恨的眼光惊醒的,睁眼看着身边的女子用那仿佛自己是他杀父仇人的眼光看着他,心里微微有些发凉。女人的恨意怨念果然很可怕。胤祚刚想伸手准备给她解开哑穴但看到她眼里的恨意更浓了,顿时停了下来。
胤祚其实有轻微的起床气,只是通常被他控制的很好,不过早上刚起床时的耐心和平时相比就差上好多,当然这时候毒舌也就比较毒。缩回去的手轻掩唇瓣优雅的打了哈气,懒洋洋慢悠悠的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裴小姐,昨日休息可好?祚的床睡着还舒服不?因为昨日裴小姐酒醉不省人事,祚不知该如何送你回去,而画舫的房间又没有空余的,只有祚的床够大可以稍稍让出一部分给裴小姐,不知祚的做法裴小姐可满意否?”说完伸手解开她的穴道,一副真诚的看着裴婕珍。
裴婕珍不愧是在江湖匪寇中长大的,虽然心里已经气到恨不能拿刀将身边的人大卸八块方解心中恶气,但还是忍住了想要脱口的恶语。她现在是身屋檐下,她自己怎么样无所谓,要是因为她连累到帮里的兄弟。她就算万死也不足惜。重重哼了声,脸色铁青的闭上眼睛不看眼前该杀的可恶混蛋。
胤祚看着不在装睡的女子,心里倒是暗赞了声,从小在江湖上长大的女子就是比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娇娇弱弱的女子要好多了。虽然行事欠缺谨慎,但到也不是不可调教。“裴婕珍,你自比天下男子如何?”此时胤祚的声音是少有的严厉。
被人问中心思的裴婕珍睁开眼不甘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道:“裴婕珍不过一介女流何以自比天下男子?”嘴上虽如此说着,但眼里却露出心里强烈的不甘。
“哈,一介女流说的好啊,即是一介女流那就该有一介女流风范。接下来几日就请裴小姐屈就一下与祚分床而眠了。”说着在裴婕珍惊愕的眼神中将她移到床里边。自己则起身走下床,放下床的帷幔后转到屏风后穿好衣服便出了房间。
在门口看到远远躲着的达得青莲几人,只是用冷光狠狠秒了下几人,知道青莲青荷哆嗦着一步一步挪到自己面前才开口吩咐道:“你们两个这两天就亲自照顾裴小姐的起居吧。待会给她少用点软筋散,让她没有办法逃走就行。至于达得,哼,等回了京师自己去讷甘那里领罚。”
“诺。”青荷青莲见主子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立刻乖巧的进去照顾裴小姐去了。至于达得,哼,那是他活该。虽然她们是帮凶,可他这个主谋才最可恶。而且主子主要处置他就知道他罪过最大了。
达得看着那两个幸灾乐祸的女子,只能惨着一张脸应了下来。只能寄希望于讷甘姑姑看在自己是为了主子的份上从轻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