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却挥挥手道:“无需下如此重誓,只是这里毕竟不比中原,出了事情容易酿成民族纠纷,因而嘱你们凡事皆要小心点。比起这些生意和死物,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银子没了可以在赚,生意了没可以从头再来,人死却不能复生,你们记着爷的话,万事以自己安全为第一要事。”
“主子教导的是,奴才们一定会保重好自己的,倒是主子日后在京城是非之地也要多加保重自己,莫让奴才们提心吊胆才是。”想起主子同太子一向亲厚,如今朝中之势分明有诸位皇子合围太子的苗头,若是主子一时心软卷进其中,恐再无退却之路。
“京中之事,如同一盘围棋,而这盘围棋的开端只有一位棋手,只有等开了盘后才知道谁是这盘棋上的主角谁是路人。侥幸做得路人自会小心爱惜自己的羽毛,若做不成路人,也会见机行事,保重好自己的。”连四哥那样行事谨慎小心的人还进过宗人府,虽后来有了亲王爵位做补偿,但也足以显示这场戏不是那么好围观的。更何况自己还要从中达成自己的目的,到时攻守之势,他如今也无法贸然下定论。
“主子,今年的春闱,学院有几名孤儿出身的孩子参加参加了,都在二甲内,要不要让他们留京以备不测?”青墨有些担忧的说道。
“今科便有人进二甲?这倒是书院的名声十分有利,不过还是让他们尽量外调吧,临海临缰是最好不过,即远离是非,又容易做出成绩来于官途有益。以他们现在的资历便是留在京城也无甚大用,趁着现在太平年间赶紧在的到地方上去努力做出事迹来。”京城里只要太后不死,太子的位子便就是别人眼中看得见摸不著的黄金宝座。只要自己不出格,有太后在自己这条小命还是无碍的。
“主子的说得是,奴才会转告他们,让他们都用心办事,一定做出成绩来方不负主子的一番栽培。”他们这些孤儿若不是主子的怜悯,早已不知道冻死在哪个街头了。如今能为主子做事,报得再造之恩的千分之一已是万分感激了。
“你告诉他们官之一途莫贪便行,行事圆和些放能转寰得开。官字两张口,这口中所吐之言可要思量清楚,莫图心中痛快,而在这上面栽了跟头。”胤祚的话让戴氏三兄弟面色微赫,他们父亲便栽在这两张口上,为人太过正直不知变通,得罪小人尚不自知。待之祸事临门一腔衷心都付错,空留满心遗恨。
“谨遵主子教诲,性格太直的,奴才也不敢放他们入官场。这几人都是性格温和而内敛之人,行事手段很是高杆,且无丝毫骄奢之态。还请主子放心。”学院里单收的孤儿都以主子为榜样,又怎么会是那死板不知变通之人呢?一个个肚子里能黑出墨来,面上却仍一派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青墨想起那几个人来前说的话就一阵头皮发麻,有主子这么一尊大佛就已经够可以了,结果那帮混蛋尽学得主子那内里黑,搞得自己头疼不已。还好现在都进了二甲,以后去祸害官场上的人,不用自己****头疼的对着他们了。
“为官若清廉,必是清贫不已,待他们任职下来,让书院每年给他们送五百两的俸仪以便官场走动之用。书院也给他们另建为官任职期间的档案,若是自为官至卸官期间无贪墨钱财假公济私等行为,卸官后还另有千两俸仪为其养老之用。至于常在河边走不仅湿了脚还黑了心肺的,书院便将其计入黑色档案中以警示后人。不仅这几人的档案要如此做,以后但凡从官从商的都要如此分黑白档案记录在册。”不管这种约束力是否有效,胤祚都觉得学生即便出了校园也还是需要一定的监督,才能不至于失了自我约束力而走上弯道。
胤祚的话让大家心里一震,却也觉得胤祚此法甚妙。学生们若不想自己遗臭万年,出了学院后自然会谨记身份小心行事,不做那不仁不义之事。不过这针对从商从官的法子倒是像主子那可以容忍平庸的人却无法容忍将聪明发错地方的人会想出来的。青墨想到那几个家伙知道后皱成一团的脸心里有些幸灾乐祸,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是很乐意亲自为那几人记录这档案的。
“苏泰,你同叶鸿他们一道起航,去大不列颠的伦敦将那些乐不思蜀的家伙们都召回来。趁着太子势力仍一家独大的局面,将理学院给办起来。日后局面混乱起来,行事难免束手束脚。”胤祚想到康熙后期那刀光剑影横飞的混乱局面有些头疼的蹙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