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傻了?”云天倾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神游天外,叫了他几次都没反应,一把拍在他脑门上。
疼痛拉回思绪,采花贼满眼热泪,“扑通”跪在云天倾面前,“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以后一定重新做人,对那些无名野花保持距离。再也不做采花的勾当。”
云天倾没想到采花贼竟然立志不采花,好奇,“为何?”
“见过师父,其余人再也无法入得了徒儿的眼。”采花贼郑重回答。
云天倾一脚踹到他胸口,“滚。”果然是采花贼,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亏她以为这货有了新的人生理想。
采花贼虚张声势趴在地上,委屈地控诉,“师父,你好狠的心。”
云天倾对陌生人冷漠,但对自己人还是很护短的。既然收了他当徒弟,肯定不会下脚太重,于是没理他,只是盘腿坐在地上,静等寻找她的人。
采花贼见云天倾不搭理他,也安静下来,坐在她不远处。
同一时刻,皇宫。
太子南风玄小手握着狼毫伏案写字,皇后心疼地在一边摇着团扇。南风玄写了几个字,朝皇后撒娇,“母后,儿臣手疼。”皇后扔下团扇,捧着他的手给他吹吹,“好孩子,你受苦了。今后莫不可再调皮了。”
南风玄眼珠儿一转,“母后,您辛苦了。不用给儿臣扇扇子,儿臣不热。”几句话把皇后哄得心花怒放,一把抱住南风玄,“真是母后的好儿子。可怜这么晚了还被你父皇罚。哎,要不你送蛊汤求求情?也许你父皇一心软,就放过你了。”
南风玄怒着嘴,很不情愿,“母后,我下次调皮不被父皇抓到就好了,哦,不,我下次不调皮了,您帮我求求情吧。好不好,母后……”南风玄说着红了眼眶。母后真是的,大冷天的摇扇子,好不如直接奔到御书房,事情这么简单,非要他去,浪费时间。这些大人哪。
皇后摸着南风玄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太子,也是你父皇的皇子,这点孝心还是要懂的。”
南风玄最怕他母后摆出教育他的样子,让他想起学堂里流着长胡子一板一眼的太傅。“好了好了,我还不行吗?”
皇后展颜,“这就对了。”
南风玄不甘愿地坐着轿子前往御书房,一路上哼唧,皇后是大笨蛋,父皇是大坏蛋……到了御书房,大太监满脸堆笑迎来上,对着轿帘说:“太子殿下,这么晚了……”
南风玄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听出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还没说话,又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太子殿下金安。”是权师师,南风玄心中大喜,这下不用见凶神恶煞的父皇了。
隔着轿帘,南风玄说:“这是本宫亲自给父皇做的粥点,父皇日理万机,还请女官大人代为送入。”
权师师应了声“是”,南风玄高兴地打道回府。
御书房内,皇帝摊开奏折看了两眼,扬手扔出去,“这帮乱臣贼子。”
权师师进来时,正见一物体飞来,心中不明,但反应极快,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皇帝气得直喘气,大吼,“息怒,朕如何息怒。”看清是权师师,声音柔和了些,“师师,这么晚了你怎还不睡?”
权师师嫣然一笑,“微臣正要休息,却看到太子殿下的撵架,殿下有心,为陛下送来粥点。”
听到自己的儿子被表扬,皇帝脸上露出笑意,“是吗?我尝尝。”喝了两口粥,皇帝揉着额头,“师师,朕这头疼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你来给朕按按。”
权师师替皇帝揉着脑袋,暗自舒了一口气。南风玄把食篮交给她,她当众打开食篮,表扬了太子两句,趁机把指甲里的药粉弹进去,这么少的分量,应该不是被太医院的人检查出来……
“陛下,你现在觉得很累,很累……”揉了一会儿,权师师轻声说。
皇帝闭着眼,此时听了她的话,像是意识被人抽走,傻傻地跟重复她的话,“朕现在觉得很累,很累。”
权师师又说:“你现在很想睡觉。”
皇帝重复,“朕现在很想睡觉。”
权师师抿嘴一笑,眼中是得逞的狠辣。看来这药效果不错,晚些时候,她要再去找南风亦要些药,再要些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清晨,云天倾坐在林中,听到鸟鸣睁开眼,深呼吸伸个懒腰,一阵烤肉的香味飘来,她看到采花贼坐在篝火旁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