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云天倾“腾”地站起来,一阵风似的冲出去。跑到戏楼外,就看到一群人围成一个圈,中间站着一个人,正是容凌。
云天倾冲到人群,像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把容凌护在身后,“你们想做什么?”
一群人哄然大笑,其中一个拿着木棍的人向前走两步,木棍在手中敲出节奏,“原来还有帮手。兄弟们,抓住那个姘头,把那个娘们买到窑子里去。”说完,一群人大笑着上前。
容凌的脸色在粉底下苍白如雪,渐渐升起愤怒的红晕,他抓住云天倾的袖子,“这群人不是泛泛之辈,我来。”
“但是你受了伤。”云天倾手中银丝抽出,侧头冲容凌吼了一句。
“云公子,你……好大的胆子!”万俟无双紧紧跟在云天倾身后,没想到她跑得太快,追上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面。当机立断。这不正是英雄救美的大好机会?
拿棍子的人一愣,笑的疯狂,“没想到今天又来一个。兄弟们,一起上,把这个也抓住,买到牙婆子手里,咱哥儿几个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啦。”
“就凭你们?”
云天倾站在容凌身前,看到万俟无双从腰间抽出软剑,横在眼前,一句话没说,甚至一个动作都没做,只是摆出一个剑招,拿棍子的人就吓白了脸。“大,大,大公子。大公子饶命。”说着,扔下棍子一溜烟儿跑了。
万俟无双收回软剑,满脸笑意走到云天倾身边,对着她身后的“云小姐”说:“让姑娘受惊了。是在下的不是。在下请二位喝酒,不知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
容凌抓着云天倾的衣袖,头偏过,避开和万俟无双的对视,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云天倾知道,他的无法容忍一个男人对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
戏楼旁边就是酒楼,三人要了个雅间,要了十几类品种的酒,边喝边说。几杯酒下肚,万俟无双开始套话,“云小姐这样容貌,很容易找人惦记,想来云公子带云小姐来金陵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
云天倾不让容凌多喝酒,给他泡了杯茶,推开雅间,看着窗外的柳树,“小容,一会儿我用柳条儿给你做个哨子,遇到危险你就吹哨子,我听见了就能救你。”
容凌拿茶杯的手顿住,看向窗外,“好。”他以前听宫中的老人说过,民间的孩子玩游戏,女孩用柳条边草帽,男孩儿用柳条做哨子,没想到云天倾也会。
万俟无双清楚云天倾是转移话题,也不再问,只是劝酒。云天倾笑着摇头,“喝酒也是有讲究的。俗话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有什么样的酒,就有什么样的器皿,像汾酒,要用玉碗玉杯来饮用,才能增加酒的醇美。高粱酒,要用青铜酒樽才有韵味。至于白酒,还数犀角杯最好,既能增加酒的成色,又能增加酒的香气。”
在云天倾的忽悠下,万俟无双一杯接一杯,“云兄,真想不到,你在酒色一事上如此有研究。小弟真是甘拜下风。”酒上了头,开始称兄道弟。
云天倾倒酒的动作不停,“好说好说。对了,万俟兄,云清一直很好奇,为何那些人一见你的佩剑吓得屁滚尿流,难道这其中有典故?”
万俟无双红着脸趴在云天倾肩上,被容凌拉开扔到桌上,但本人毫无知觉,挥着手,大笑,“当然,佩剑上有我鼎剑山庄的独家标志。黑白两道谁敢不给鼎剑山庄面子,那就是找死!”
云天倾又递给他一杯酒,“万俟兄真厉害,有这样一把佩剑,相比得来费了一番功夫吧。”
万俟无双面朝下压在桌子上,“可不是,为了这把剑,耗费山庄无数师傅的劳力,用了多少玄铁,炼断多少支剑……”
“万俟兄,万俟兄……”云天倾一边推他,一边叫他名字,直到听到均匀的呼噜声,才肯定他完全醉酒了。
容凌特地看眼窗外,街道上只有柳树随意摇摆枝条,关上窗户,对云天倾说:“原来鼎剑山庄主要经营的生意是铸剑。以前还真没想到。”
容凌笑了下,“云天倾,若是鼎剑山庄只是经营铸剑这么简单,为何会有这么高的声望?”“财大气粗?”云天倾猜。“不,是权大气粗。”容凌站起身,打开窗户,凉风吹散一室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