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了是什么事,我始终站在你身后!云天倾受宠若惊。原先那个游手好闲的少年长大了,居然能向她许下这么沉重的诺言。惊异过后,云天倾感动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我记住了。”
达钰浅浅笑了下,挥手告别。和来时一样,达钰飘到树上,消失不见。风依旧轻柔,花香依旧迷离,达钰好像从未出现过。
太阳刚刚升到树顶,苏樱领着一群端着吃食的下人走来,见到云天倾一人,问道:“主子,李大人走了?”
云天倾一直看树上飘下的花瓣,听到苏樱的问话,似笑非笑可看她一眼,“这话是你主子问的?还是你自作主张替你主子问的?”
苏樱脸色煞白,扑通跪在地上,“小人逾越,请主子恕罪。”她现在是云天倾的人,却被她说成以容凌为主,不管从何种角度,都是致命的错误。若是罪名成立,她万死不足惜。
云天倾负手而立,“说实话,容凌却哪儿了?苏樱,别忘了你的身份。”
苏樱狠狠一闭眼,“前主子,因为百步穿杨被杀,主子被诬陷 ,去找大周皇帝理论。现在,人在长乐宫。”
云天倾目光一扬 ,定定看着拱门外。半圆形的拱门下,立着一绰约人影,苏樱感到那人视线,看向拱门。竟是久未谋面的独孤涟漪。
独孤涟漪一步步走来,苏樱有种错觉,短短几步,耗尽她所有力气。她站在石阶下,低声说:“相思似海深,奈何求而不得。大哥哥,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了。”
云天倾突然感到昨夜的风雨没有停息,一团浓重的水汽铺面而来。
同一时间,容凌撩起被积水打湿的衣摆,走进长乐宫。据墨宝说,独孤轩然夜晚睡不安稳,只能在钟室的软榻上小憩。墨宝是宫中的老人,最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容凌淡淡一笑,穿过长乐宫悠长的庭院,从一道侧门拐到钟室的后院。进入后院,第一眼见到的不是独孤轩然,而是抱在一起的云若依和南风玄。云若依见到容凌,拉着南风玄跪下行礼。容凌从二人面前走过,云若依突然拉住容凌的衣摆。容凌停止脚步,侧身虚浮了她一把。“以后见着我,不必行此大礼。”
墨宝一直走在前面,一只脚跨入房间,才感到身后的人没跟上,回头紧张对容凌说道:“睿王殿下,陛下已经等你很久了。你看是不是快些……”
容凌点头,“这位云小姐是你们总使大人带来的人,以后莫要轻视了。”墨宝侧头看云若依时,容凌趁机把云若依刚才拉他时塞到他手里的纸条收入怀中。
房间里,容凌弯腰行礼,独孤轩然站着点头回礼,二人在软榻上相对而坐。独孤轩然开门见山说来意,“大周的总使大人借住泽西行宫多日,多有不便。不知睿王何时放人?”
容凌刚开口“哦”了一声,独孤轩然截口说道:“我知道睿王殿下想说总使大人不惧男子相爱的名声。但睿王总要估计总使大人不是?”容凌准备说话,独孤轩然立马又说,“朕知道是总使大人先开口对睿王表白,但睿王身边没人无数,总使大人家中只有他和妹妹,以后传宗接代的任务落在他身上,总使大人说这话时定没考虑清楚。还请睿王三思。”
“……”容凌喝着茶,听独孤轩然唠叨,一杯茶见底对方还依旧喋喋不休。容凌百无聊赖看向窗外。一片空旷的庭院里,有两三间茅草屋,墙角的花藤下架着秋千,时而清爽的风吹进来,带着淡淡的泥土味。容凌突然想起来,昨晚的雨来得快去得快,只下了不多一会儿,他进屋的时候就停了,好像在帮他演苦肉计似的。想起云天倾,容凌脸上 浮现出暖暖的笑意。
独孤轩然话音消失,看着独孤轩然发呆,一股烦闷涌上心头。他想打掉容凌脸上的笑。“睿王,你在听吗?”如此叫了三声,容凌才正眼看独孤轩然,“不用废话了,直说你的来意。”
独孤轩然的脸黑了两分,“朕要让云清回到钟室。”
“让她回到钟室,住的离你这么近,然后被莫名其妙的刺杀威胁?然后你再用她的安慰做筹码和我谈条件?陛下,你当本王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