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铠甲,粗重的铁剑,笨重的遮住脸面的头盔……这些标志只有一支军队敢用,玄甲军。据说,玄甲军是上过战场的,所到之处,鸡犬不留。百官多是文人,饱读圣贤之书,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玄甲军是冲着云天倾来的,他们非常乐意功成身退,静观其变。
“陛下命令,罪臣云清刺杀太后,罪不容诛,当擒下,陛下要亲自受审此案。”不知谁说了这样一句话,玄甲军一起拔出刀剑,整齐的像是一个人的动作。
百官哗然,面面相觑中暗自议论,太后被总使大人杀了?熟知权谋宫变的大臣小声讨论后得出一致的结论,总使大人效忠皇帝,皇帝借用总使大人的手除了太后,鸟尽弓藏,皇帝这是要清洗他不喜欢的人喽。于是,在玄甲军拔刀相向时,所有人静默,低头思考自家以后的出路。
对峙中的云天倾冷笑连连,“独孤轩然让我留下帮他处理一些事情,但我不是大周的官员。这罪臣二字在下担当不起。虽然我所做的每件事只是我看不顺眼随手做的,但对独孤轩然,却是意义非凡,而今他竟派军队和我刀剑相向,看来是没把昔日情分看在眼中。帝王一向薄情,在下无话可说,还请诸位带话回去,就说我云天倾闲云野鹤,逍遥自在惯了,以后和大周皇帝形同陌路。”
玄甲军只当没听见,又重复一边独孤轩然的命令,见云天倾没乖乖跟他们走的意思,大吼一声,“为陛下尽忠。杀……”
沙哑撕裂的声音,让云天倾想起风沙弥漫的古战场,玄甲军果然不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吼完,其余人齐声喊出同样的话,漫天的杀气铺面而来,云天倾心中的血腥也随之升起。手中银针飞撒而出,云天倾单手负后,笑道:“杀我?看看到底是你们能杀的了我,还是我把你们一个不留都解决了。”她虽然在笑,但眼中无一丝温度,脸上是拼杀时才有的血腥而又疯狂的快意和仇恨。
总使大人疯了。这是所有见到云天倾表情的人的一致想法。下一刻,百官目瞪口呆看着场中情况变化,有些胆小的直接晕了过去,还有些承受不了的弯腰趴在地上呕吐,更多的人眼神游离,脸色苍白。这不是挣扎反抗,而是赤果果的屠杀。一人对战五百玄甲军!
重重包围中,一道白影穿梭,上下飘忽,所到之处,不见刀光剑影,只余刺眼的白光,白光过后,血雾喷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再看时,原先赫赫站立的玄甲军倒下,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云天倾一手放银针,另一手配合着扯出银丝,几番交战,云天倾站在玄甲军背后,白衣被血染透,神情漠然,好像刚才屠杀的人不是她,她只是偶尔经过看好戏的人。
行宫墙上,清欢一腿搭在砖石上,一腿只有垂下,半躺着,胳膊支起整个身体,看着云天倾大开杀戒,咯咯娇笑,“奴家就知道这丫头不一般,果然不一般,一个人就能解决了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可惜玄甲军战无不胜从没败绩的神话从今天起要改写了。哎,说到底,还是那个小皇帝不会做事,一个错误的决定,断送自己的前程。”
坐在身边的纳兰雪夜淡淡说道:“现在下决定还为时过早。我刚和容凌交好,他身手竟是又提升一个层次。以后在他手里懂云天倾,可是难上加难。”
五百玄甲军无一生还,云天倾迎风而立,宛如修罗。百官战战兢兢迎接云天倾的目光,不由自主纷纷跪下,求饶,“总使大人饶命,小人们都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总使大人心胸开阔,一定不会和小人这等粗俗之人计较。”
云天倾看向百官的方向,不是想取他们性命,而是感到空气异常流动。周围风声越来越快,云天倾呼吸越来越紧,常年对战各种敌人的经验告诉她,这次来的敌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她如果不小心,就会像地上的玄甲军一样,死的很惨。
氛围紧张到极点,云天倾猛地跳起,同时,原先她站的地方眨出一个洞。云天倾落到地上,周围站了七个黑衣人,个个眼神空洞,看云天倾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上!”呆板毫无感情的声音落下,所有人影消失。云天倾心中警钟长鸣。这些人竟是高深的忍者!尽管云天倾躲得及时,后背,腿上,胳膊,甚至小腹都不同程度受伤。云天倾咬牙作战。眼睛扫过四周,黑衣人的影子都看不到。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让她恼火,更恼火的是不明不白吃了一个闷亏。云天倾身体一顿,调动内息,两臂抱球,做了几个吐纳后,胳膊朝两侧挥开。“轰……”惊雷巨响,四周尘烟弥漫。